那中年妇人见石师爷不回答,她又问一遍。
石师爷忍无可忍,摔掉毛笔,冷冷地道:“休要胡说八道!”
那中年妇人见他变凶,心里害怕,连忙起身,踏着小碎步跑了。
表面上灰溜溜,跑出官府之后,她却小声唾骂:“呸,你儿子做太监,又不是我害的,凶什么凶?”
——
石师爷心烦意乱,心事重重,突然无心办案,甚至感觉胸闷气短,头痛欲裂。
他甚至不想见人,总怀疑别人在背着他议论石子固的事,越来越精神恍惚。
恰好这时,唐风年来找他商量事情。
发现石师爷脸色苍白,眼睛里有红血丝,额头又流汗,唐风年吃惊,关心地问:“师父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石师爷点头,有苦难言。
唐风年微笑道:“师父,你先回去休息,我派人去请钟大夫过来。”
石师爷刻意逃避,逃回内院去,把自己关在卧房里,偷偷地哭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因未到伤心处。
前段日子,他刻意遗忘石子固,不去想那件伤心事。
但是,事与愿违,如今大家都知道了。
他担心流言蜚语传到老家岳县去,毕竟大部分亲朋好友都在岳县,如果传开了,他和长子石子正都没脸见人,全家都会被别人当笑话。
曾经,父子三人都是秀才,多少人羡慕啊,多好的名声啊。
子固偏偏……
回不去了,再也回不去了……
石师爷的心病难以愈合,再次卧病在床,变得病怏怏,找不到活着的乐趣,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