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内室之后,没有外人在场,唐风年和赵宣宣之间几乎没有秘密。
唐风年低沉道:“石师父用三寸不烂之舌,把庞县令赶回隔壁县去了。”
赵宣宣轻声问:“他为什么逃跑?是害怕瘟疫吗?”
唐风年点头。
赵宣宣思量片刻,鼓起包子脸,道:“那种人居然也能当官。”
“如果我当官,肯定比他强。”
这个世道,庸官、贪官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,层出不穷。
女子想做官,却比登天还难。
唐风年微笑,向赵宣宣竖起大拇指。
然后,他靠到枕头上,闭眼假寐,让一天的疲惫疏解一下。
门帘子突然掀开,巧宝跑进来,手里端一个小木碗,木碗里装着去壳、去核的荔枝。
她叽叽喳喳,刚发挥小话唠的本事,赵宣宣就把她抱出去了,免得打扰唐风年休息。
巧宝奶声奶气地道:“甜,给爹爹吃。”
全家人,只有唐风年最瘦。
在巧宝眼里,爹爹最可怜,所以她经常把吃一半的东西藏起来,等唐风年回来,再塞给他吃。
赵宣宣眉开眼笑,轻声道:“爹爹在睡觉,睡觉时不吃东西。”
恰好石师爷坐在庭院里纳凉,看星星,手里拿把蒲扇,摇啊摇。
赵宣宣抱巧宝去庭院里,跟石师爷聊天。
她笑问:“石师父,那个庞县令有那么听话吗?会乖乖回去处理瘟疫吗?”
石师爷用蒲扇赶蚊子,笑眯眯,低声道:“我吓唬他,把他吓回去了。”
“地方官在救灾的节骨眼上逃跑,跟逃兵一样,是一个下场。”
说完,他用手展示抹脖子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