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风年收到消息之后,让张大人和官差去喊百姓服徭役,加紧建造隔离的木屋。
每次一听说服徭役,有些百姓就充满怨气,不愿意去。
张大人用“瘟疫”吓唬他们,道:“如果不建隔离的木屋,就让那些可能感染瘟疫的人住你家来,看你怕不怕?”
此话一出,效果立竿见影。
人多力量大,有些人砍树,有些人建屋子,忙得热火朝天。
在州县的交界处,建起一长排木屋,有上百间,远远望去,仿佛一群手拉手的巨人,一起阻拦瘟疫进入田州。
另一边,唐风年把田州所有治病救人的大夫叫到官府,共商大事。
与此同时,田州百姓正挤挤挨挨,看官府贴出来的新告示,七嘴八舌,议论纷纷。
“这几天,从外地来的人,可能携带瘟疫。如果发现这些人乱走,或者在邻居家留宿,赶紧告诉官府。”
“预防瘟疫,人人有责。”
“举报者,有赏。”
“哈哈哈,有赏,但没说赏啥。”
“如果赏我一个媳妇,就好了,嘿嘿。”
“瘟疫会死人,听说隔壁县死了好多人,啧啧。”
……
旁边,还有另一张告示,号召百姓捐赠蔬菜、粮食和鲜果,给逃难者。
——
赵宣宣打算盘算账,计算应该给隔离的男女老少发多少米,把结果写在纸上,然后交给石师爷。
按照年龄段区分,每人每天得的米不一样。
石师爷看完后,叹气,道:“隔壁那个遭瘟的庞县令不干人事,害咱们替他擦屁股。”
“这么多人,要吃这么多粮食,唉!田州官府本来就不富裕,如今负担更重了。”
“而且,官府的粮食属于朝廷管,风年作为知州,不能随便拿。”
“以前,有些地方官私自打开粮仓,救济百姓,结果被朝廷重罚,甚至革职查办。”
赵宣宣听完这话,心情沉重,脸上没有丝毫笑容,思量片刻,说道:“一边向上面的朝廷申请救济粮,一边向商人借粮,等朝廷批准救济粮之后,再把粮食还给商人,行不行?”
石师爷轻轻摇头,叹气,道:“这样做,有风险,万一朝廷不批准,或者批准的救济粮数量比实际用的数量少,岂不是要风年自掏腰包,去补上?”
赵宣宣鼓起包子脸,不服气,道:“别人都是做官发财,咱家风年做官亏钱,哪有这样的道理?朝廷的规矩太死板,太不合理。”
石师爷也懊恼,道:“都怪那个庞县令,他搞出来的烂摊子。不过……”
石师爷突然脑中灵光一闪,眼睛闪烁精光,道:“如果想办法,托关系,把救灾的奏折递到皇上面前去,不仅赈灾粮有着落,风年升官也有希望。”
“怕就怕静江知府从中作梗,把功劳张冠李戴。”
“隔壁县和田州都属于静江府管辖,隔壁县搞得乱七八糟,静江知府也有责任。唉,情况复杂。”
赵宣宣眉头微蹙,心事重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