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暗忖:师母的想法没错,偏偏性格不够硬气。
王玉娥问:“如今,师爷学堂里的学童多不多?子正每月收多少束修?”
石夫人深呼吸,压下心里的气恼,道:“才五个而已。他不肯教太多学童,怕耽误自己念书。”
“唉,这次没考上,三年后再考。”
王玉娥在心里盘算一下,暗忖:以前石师爷和风年教三十多个学童,束修尚且勉勉强强。子正只教五个,太少了。
她轻声说道:“进京赶考最费钱。子正赚这么一点束修,恐怕不够他自己花。”
石夫人叹气,心情沉重,点头赞同。
这个话题不愉快,赵宣宣主动换个话题,微笑道:“娘亲,我想抽空回一趟老家,看看俏儿和孩子们,看看外婆、舅舅,突然很想他们。”
王玉娥眉眼含笑,眼神欣慰,伸手抚摸赵宣宣的后背,道:“乖女,你有这份心意,他们肯定高兴。”
“不过,你跟风年商量一下再说。”
赵宣宣暗忖:风年肯定反对,有时候,他比巧宝更黏人。
不过,她还是很想回去。毕竟田州距离岳县只有五六天的路程,不像京城那么遥远。
她和表妹俏儿有好久好久没见面了,一听说俏儿生孩子生得辛苦,她就格外想念。
赵宣宣默默思量,该怎么说服唐风年?
然后,她回屋去翻看黄历,挑选一个适合出远门的黄道吉日。
——
面对赵宣宣真诚的眼神和亲亲,唐风年点头答应,低沉道:“不要在老家耽搁太久,早点回来。”
赵宣宣眉开眼笑,道:“五天后出发,黄道吉日,适合出远门。”
不过,人算不如天算,天公不作美。田州迎来大雨,连续下两天两夜,还没有停止的意思。
眼看河流的水位越升越高,原本清澈的河水变成浑浊的泥水,百姓担心洪水冲破河堤,淹没农田,担心粮食的收成。每家每户都忍不住唉声叹气,愁眉苦脸。
唐风年和石师爷也担心洪水,派官差巡逻堤坝。
唐风年自己也亲自去河边查看。
白捕头叹气,道:“幸好知州大人有先见之明,提前加固、加高了河堤。”
他暗忖:之前修河堤时,百姓抱怨徭役负担重,说河堤好好的,为啥又要修?说官府故意折腾他们。如今,全靠这河堤拦住洪水,但愿雨快点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