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温温柔柔,面带笑容,显得诚意满满。
伸手不打笑脸人,王玉娥微笑道:“吕少奶奶,你放心,我不跟小孩子计较。做客就算了,你回去吃菜,等会儿恐怕菜冷了。”
韦夏桑毕竟是有身份的人,当着许多宾客的面,不能太低声下气、太纠缠,只能遗憾地走开,回另一桌去。
吕贤才闹个不停,偏偏吕夫人纵容他,韦夏桑又忌惮吕夫人,于是吕贤才显得天不怕地不怕。
过了一会儿,他又跑去打王玉娥和乖宝。
然而,别人恰好端鸡汤上菜。
吕贤才跑得快,横冲直撞,迎面撞到上菜的人身上。
碗里的热鸡汤在摇晃中,洒出来一些,洒在吕贤才脸上、头上。
刚出锅的热鸡汤因为富含鸡油,往往特别烫。
“哇——”吕贤才痛得尖叫,号啕大哭。
端菜的人也吓哭了,暗忖:不得了,我闯祸了,烫到县太爷的孙子,会不会被县太爷抓去坐牢,去打板子?
韦夏桑把吕贤才当命根子,连忙跑过来,搂住孩子。
吕夫人也急忙跑过来,满脸恼火,毫不客气地推开韦夏桑,骂道:“要你有什么用?像个死人一样,连孩子都护不住。”
她让丫鬟抱孩子,赶紧离开这里,去找大夫治一治。
这热鸡汤可了不得,一下子就把吕贤才的脸烫通红。
吕夫人心疼极了,嘀嘀咕咕:“千万别留疤,别破相。唉!像你爹一样,多灾多难……”
韦夏桑紧随其后,突然听见这话,她的脸色从煞白瞬间变得黑如锅底,在心里唾骂:“死老太婆,说这晦气话!我儿子跟那晦气东西一点关系也没有,贤儿有自己的亲爹,姓汪。”
当大夫给吕贤才治烫伤时,石师爷亲自追过来,诚惶诚恐,赔礼道歉。
吕夫人还在气头上,迁怒任何外人,于是扭过脸,不搭理石师爷。
韦夏桑站在吕夫人身后,微微低头,当自己是哑巴,免得被婆婆骂。
石师爷忙前忙后,提前付药钱,装孙子,亲自护送县太爷的家眷回官府去,然后去拜见县太爷,想亲口解释此事,免得生出误会。
正月里,寒气逼人,石师爷却满头热汗,甚至后背的衣裳都湿漉漉。
——
县太爷今天没去石家吃喜酒,反而坐在书房里,看吕新词以前的画,悼念儿子,满脸伤感。
吕夫人回来了,兴冲冲地找县太爷告状,添油加醋,说道:“我们给石家面子,去吃喜酒,结果那些人都说唐风年的官比你的官更大!”
“那上菜的人不长眼,把贤儿给烫了,幸好大夫说不严重。”
……
她的话像放鞭炮一样。
等她噼里啪啦地说完,官家周叔趁机禀报:“县太爷,石师爷求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