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付青和赵大旺回到王俏儿家。
赵理也回来了,显然已经从王俏儿那里听说了好消息,笑容满面,特意宰一只鸡,招待客人。
菜肴丰盛,搭配自家酿的米酒。
赵理、付青和赵大旺一边喝酒,一边聊天,聊田州那边的事。
赵理笑问:“田州官府需要招新官差吗?我能不能去试试?”
赵大旺觉得他是开玩笑,一边啃鸡骨头,一边笑道:“赵理,你舍得背井离乡吗?那边的土话跟咱们这边不一样,很难听懂。”
付青道:“而且,那边穷,比岳县大一些罢了。”
赵理放下酒碗,遗憾地叹气,道:“做官差,上面必须有人罩着,才有前途,否则忙活一辈子,也只是小喽啰。”
赵大旺粗声粗气地道:“吃穿不愁就行了,搞那么大的志向干啥?霍捕快走后,岳县谁当捕快头头?”
赵理低声道:“一个姓张的,最小气,偏偏看我不顺眼,所以我在衙门里没以前顺利。”
“以前,霍捕快最关照我。”
付青问:“为什么不干脆辞掉官差的活儿,专心做小买卖?”
赵理微笑,眼神变得深沉,道:“官差和流氓差不多,最眼红做生意的人,一看见就上来收商税,实际上就是收保护费。”
“我做官差,同行至少给点面子,不强行收俏儿的钱。而且,方圆几里的人不敢欺负我家。”
出去吃酒席时,主人家甚至要特意请他坐上席,把他当半个官儿。
付青点点头,咀嚼脆脆的花生米,若有所思,暗忖:有舍有得,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?
王俏儿把菜上齐了,也过来吃饭,顺便给元宝夹菜,问:“姐夫为什么不挑个富裕的地方做官?为什么偏偏去个穷地方?”
她听说那里比岳县更穷,真是绝了。
付青笑道:“有后台,有人脉,才能挑三拣四。唐夫子为官清正,不走歪门邪道,反而吃亏。”
赵大旺一边夹菜,一边插话:“其实,留在京城最好,京城那些官儿都舍不得外放。”
付青逗元宝玩耍,低头笑问:“你想不想乖宝?明天你跟我去田州,去找乖宝玩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