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风年把背上的乖宝放下来,然后陪石子正喝茶、闲聊。
石子正右手紧紧捏着茶盏,心中有点堵,有点郁郁不得志,道:“风年,恭喜你。”
唐风年和煦地笑道:“多谢子正兄。”
石子正苦笑,道:“以前我觉得,应该先立业,后成家。现在看见你如此成功,并未被家人拖后腿,我十分羡慕,也为你高兴,咱们毕竟是师兄弟。”
他暗忖: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与风年越来越生分了?
此时坐一起聊天,他居然越来越尴尬,不自在,甚至不敢跟唐风年对视,怕唐风年轻视他。
一个失败者,一个成功者。曾几何时,那个失败者才是更有成功希望的人。世事无常,造化弄人,曾经的格局颠倒了。
唐风年比较平静,淡然,道:“可能各有各的缘法,我家人从来不是拖后腿的人。”
“石师父和石师母也不是。”
石子正点点头,又喝一口茶。突然,他不知该聊什么,干脆起身告辞。
王玉娥递一个食盒和一个果篮给他,道:“带回去,给子固吃。”
石子正推辞,但盛情难却,只能收下。
赵大旺用马车送他回去。
王玉娥望着大门,感叹道:“石少爷好像看起来不开心。”
唐风年低沉道:“刚才他跟我谈到成家立业的问题。”
王玉娥眸子一亮,惊讶地挑眉,道:“难道是喜欢上哪个姑娘,想成亲了?”
唐风年微笑,道:“我也不知道,他没说。”
王玉娥道:“石夫人是继母,隔着一层,不敢催促他们成亲,所以拖到现在。”
“不过,如果他们在京城成亲,住哪里啊?总不能拖家带口住楚省会馆里。”
“他们偏偏不想回岳县去。”
唐风年不喜欢多管闲事,干脆去抱小闺女。
赵东阳把霍捕快要在京城找差事的情况告诉王玉娥,王玉娥又大吃一惊,道:“奇了怪了,怎么个个都喜欢京城?都不想回岳县去了?”
赵东阳抚摸膝盖,叹气,道:“霍捕快不是喜欢京城,而是在岳县待不下去了,因为小衙内被毒死的案子,县太爷夫人责怪他无法破案,抓不到凶手。”
王玉娥皱起鼻子,神情嘲讽,道:“柿子挑软的捏!县太爷为什么不自己破案?县太爷夫人为什么不责怪县太爷,反而只责怪霍捕快?”
“明眼人都知道,霍捕快是个好捕快,那小衙内死有余辜,遭报应罢了。”
赵东阳笑道:“我觉得挺好的,咱们在京城又多一个熟人,互相帮忙,更方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