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去我家里。”吴静秋牵起杨晓雪的手，抬脚要走，却发现没拉走对方。

杨晓雪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，“娘说了，不让晓雪到处乱跑，不能去别人家里。”

“我家就在隔壁，离得很近，杨姨那么说是怕你被坏人抓走了，晓雪，你觉得我是坏人吗？”

杨晓雪摇头，瞟了瞟吴静秋手里的糖，眼神里充满渴望，可是还是没挪脚。

“那行吧，晓雪，你快回家去，我也回去了。”吴静秋转身就走，“家里还有好些地蛋呢，顺道也煮一些来吃吧。”

后面立马传来杨晓雪拔高的声音：“地蛋！？”

她跑着上前，脸上透着期盼与紧张，格外认真地说：“静秋姐姐，你不是坏人，我想去你家玩儿。”

“那走吧。”吴静秋抬手摸了摸鼻梁。

回到家里，吴静秋直奔厨房，也不知道早上有没有剩下煮好的地蛋。

运气好，她在碗柜里的一个碗里找到了四个地蛋。

“晓雪，吃吧。”

“哇，真的是地蛋！”杨晓雪两只手各抓起一个，一起塞进嘴里。

“慢点吃，还有呢，小心噎着。”吴静秋去倒了碗凉白开备着。

不出意外，吃得太急的杨晓雪被噎到了，无助地张着嘴，口腔里还有很多没吞咽下去的地蛋，她用手指指着喉部，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，眼里泪汪汪的，表情委屈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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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好早有准备，吴静秋端起水凑到杨晓雪的嘴边，另一只手轻轻拍打她的背部，“来喝点水顺下去就好了。”

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水，总算不难受了，杨晓雪又开心起来，伸手抓起最后两个地蛋，刚想往嘴里塞，被吴静秋的轻咳声打断。

杨晓雪缩了缩脖子，小口小口地吃。

吃完了，她意犹未尽地舔嘴巴，“静秋姐姐，地蛋真好吃。”

“好吃是吧，还有呢，晚点我给你装上一些让你带回去，晓雪，这次多亏了你。”

吴静秋握住杨晓雪的手，明亮的眼睛真诚地凝视对方，“我想请求你帮我一个忙。”

“教我识字好不好？”

“什么是识字，可以吃吗？”杨晓雪疑惑极了。

一时间，吴静秋不知作何解释，她把那本书拿出来翻开，手指上面，“就是像上次一样，你念出上面的内容来，然后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学。”

不知道杨晓雪是理解了还是没有理解，高兴地拍起手，“识字识字。”

吴静秋合上书，忐忑得心里七上八下的，“你答应了？”

“嘻嘻，晓雪念晓雪念。”

吴静秋松出一口气，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，她想起还有糖，“晓雪吃糖。”

“好耶，吃糖糖咯。”

杨晓雪伸手只拿了那两包花生糖，一手塞进去两个，吃得嘎嘣嘎嘣响，享受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隙。

一包花生糖有八块，杨晓雪几下子就吃完了一包，第二包也吃得快见底了。

一旁的吴静秋看得直咽口水，“晓雪，可不可以留两块，冬儿好久没吃过花生糖了。”

“给你。”杨晓雪很大方地拿了两块出来，其余的被她藏到了身后。

“谢谢晓雪。”吴静秋双手接下花生糖，小心翼翼放到碗柜干净的碗里。

过了会儿，杨晓雪把花生糖吃完了，她待不住，想回家去，说下午再来玩儿。

临近午时，杨春燕快回来了。

吴静秋拿家里最大的菜篮子装了满满一篮子的地蛋，“晓雪，把这个带回去，如果杨姨问了，你就说是你帮了我的忙，我感谢你们的。”

递出去的地蛋没有被接下，吴静秋困惑抬眸，却见到杨晓雪低头绞着手指，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
“不能告诉娘，她知道晓雪会念，不开心。”

“啊？”

伊始吴静秋没能理解这番话的含义，后来她想到杨晓雪口里的‘念’，应该是指识字。

顿时，她恍然大悟。

杨晓雪虽然是痴傻的，但她识字，说明她之前的生活可能是非比寻常的，这些往事恰恰是杨春燕所惧怕的，不愿提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