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阳王也不想?生事儿,况且他们现在行的是偷鸡摸狗的勾当,淮阳王早就觉得面上无光,实在是抢不了?一点儿。
他把?这匹马给让了?出去,自己又牵了?另一匹。
达坦王子?笑了?一声,以为淮阳王这是在向自己示弱,想?想?也是,淮阳王能否对付傅朝瑜,不还是得看他吗?否则还能靠谁?
心高气傲又能如何,到头来还不是要臣服于自己?
没多久功夫,两人便已经牵着?马从里头出来,兜里甚至还装了?不少抹黑偷来的钱财。
这些钱,足够当他们路上的盘缠用了?。
终究是做了?为人不耻的事,等出来之后,两个人仍木着?一张脸,彼此都不愿意再说话。
出了?农庄后,达坦王子?故作轻松:“王爷可?要跟我去西突厥?”
淮阳王扯了?扯嘴角:“不必。”
达坦王子?挑眉:“那还真是遗憾。”
他能确定,自己与?淮阳王的缘分?还很深,这人比废太子?聪明,应当能合作很长一段时间。来日方长,也不必急于一时。
达坦王子?回身,整理了?一番马具,继续刺激淮阳王:“不过王爷如今便是回去也无济于事了?,傅朝瑜的威势太大,谁也动摇不了?分?毫。大魏的天下早晚都是他傅朝瑜的,王爷还不如跟我一起——”
话未说完,达坦王子?忽然?后背一痛,生生吐出一口血来。
淮阳王拔出了?刀。
“你——”达坦王子?嘴里止不住地吐血,扶着?马转了?过来,错愕地看着?淮阳王。
他疯了??
没有自己,他拿什么跟傅朝瑜争,即便眼?下回去了?,也是一个死。
淮阳王咧嘴一笑,眼?中透着?嘲讽:“大魏姓周还是姓傅,还容不得你一个胡人妄议,你手伸得未免太长了?。”
傅朝瑜是敌人不假,可?这个达坦王子?又算是个什么东西?他先前能做出投放鼠疫这种事,往后只会更加丧心病狂。这种人留下只会是个祸患,他便是走?投无路,也不屑于与?这种败类合谋。
放他去西突厥,岂不是养虎为患吗?
淮阳王俯身,趁机又补了?两刀,确定他死绝了?断气了?之后,才?拿走?了?对方的盘缠,牵走?了?对方的马。
暮色之下,只剩下一具死不瞑目的尸,突兀地躺倒在路边……
砍了?人的淮阳王志得意满,如今他手握两匹马,又拿到了?回城的盘缠,只要不声不响地混进高昌县,便可?以顺利回到西北。
皇兄最好面子?,绝对不会立马杀了?他,况且自己虽然?犯了?错,但之前毕竟战功赫赫,想?必朝中也会有人替他求情。他只要蛰伏几年,等到皇兄病故,一样可?以东山再起。
一切也确实如淮阳王所想?,他顺利地摸到了?焉耆与?高昌的边境。然?而?就在他刚准备混进去时,变故丛生。
一群人壮丁不知从何处突然?冲出来,二话不说架起了?淮阳王,反手拿了?他的两匹马,又抢走?了?他的盘缠,凶神恶煞地斥道:“就是他偷了?咱们的马!”
“把?他拉回去坐牢!”
淮阳王懵了?,他都已经改了?一副模样,为何还会被认出来?
“你们认错人了?。”淮阳王立马辩道。
“绝不会认错,就是你这个贼,你不仅偷了?东西,还杀了?人!”
周围人一听杀了?人,立马同淮阳王拉开了?距离,原本?想?要替他说两句话的人也都闭上了?嘴。
那几个壮汉不由分?说地将人拖走?,淮阳王费劲挣扎,可?这些人似乎来头不小,个个身手卓绝,愣是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,最后甚至捂住了?他的嘴,将他的手反剪了?起来,干脆利落地绑好了?。
领头那人笑眯眯地拍着?淮阳王的脸,似乎已经洞穿了?一切:“主家交代了?,甭管您逃到哪儿,都得给您捉回去,认命吧。”
淮阳王只能眼?睁睁地看着?自己与?大魏边境越来越远。
偏偏他还不能声张,毕竟谁也不知道大魏边境守军的是不是傅朝瑜的人。他好恨!为什么,为什么他总会碰到这样的事,又是那该死的傅朝瑜!
他怎么就不去死呢?
“阿嚏——”
镇西都护府内,傅朝瑜冷不防地打了?一声喷嚏。
读了?一个月的书?,如今终于能回来跟舅舅住的周景渊贴心地递上的帕子?:“舅舅是晚上的时候受凉了?吗?可?要叫大夫看一看?”
傅朝瑜摇头:“这等天气如何能受凉?想?必是有谁在背后骂我。”
不过具体是谁便猜不出来了?,讨厌他的人实在太多,尤其?是京城那一块,一砖头拍下去,十个官员里面有九个都是讨厌嫉妒他的。
放下了?帕子?后,杜宁忽然?又行色匆匆地从外头钻了?进来。他似乎是受了?惊,甚至都没注意周景渊在这??x?儿,也没来得及行礼,直冲冲地就朝着?傅朝瑜过来了?,失声叫道:“你听说了?没,焉耆想?要跟大魏联姻!”
傅朝瑜僵住了?,他想?起了?一些往事。
周景渊还满腹不解:“联姻而?已,何必惊讶?”
杜宁跺脚:“可?他看中的联姻对象是你舅舅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