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您是第一个嫁入王府的女子,前有纯元皇后,后有华贵妃,您倒是万事看开了。”
端贵妃捂着胸口,轻咳两声。
“得之我坦然,失之我淡然,日子久了,也就习惯了。”
良久又劝道。
“你看那杏花虽美,可结出的果子极酸,杏仁更是苦涩,若做人做事皆是开头美好,而结局潦倒,又有何意义?倒不若像松柏,终年青翠,无花无果也就罢了。”
“姐姐,您也是爱过皇上的吗?”
安陵容轻声问道。
半晌,端贵妃叹了口气。
“或许吧,但皇上,他真的很薄情。”
…………
“祺贵人,到了这一步,你还不肯供出幕后指使之人吗?你这条命还要不要,全在你自己。”
皇上语气冰如寒霜。
“皇上,没有人指使我,若论门第,样貌,我哪一点比不上月妃?可是偏偏什么都是她占尽了风头,所以全是我自己的主意,是我恨毒了她。”
“哼哼,嘴倒是挺硬,无妨,少你一人的证据也无所谓。”
皇上起身,手中绿佛珠掷于地上。
“苏培盛,传旨,祺贵人,瓜尔佳氏危言耸听,扰乱宫闱,污蔑妃嫔,先关押焦芦馆禁足。”
“嗻。”
立时有小太监入内室,拖走了祺贵人。
“苏培盛,可查清了月妃在何处?”
“皇上啊,月妃娘娘可真是冤死了,娘娘帮瑛贵人换下孔雀服就去了延庆殿,给端贵妃送蟠桃寿糕去了,至今两个人还在延庆殿闲聊呢。”
“赵副都统到了吗?”
“就在外面候旨。”
“宣。”
禁军带刀侍卫赵副都统入内参见皇上。
“凌风凌侍卫今儿当值吗?”
“回皇上,凌侍卫今儿倒当值,可一早微臣有公务便派他出宫了。”
…………
“娘娘,祺贵人已经被关在焦芦馆禁足了。”
江福海打量着皇后的神色,谨慎地回禀。
“本宫见祺贵人久出未归便也猜到了八九分。”
皇后抚额坐在罗汉榻上,一时头痛不已。
“娘娘,这是安胎定神的桑寄生杜仲贝母汤,成太医叮嘱您日日要喝的。”
皇后伸手接过,淡定地喝下。
“娘娘,那祺贵人会不会牵扯到景仁宫呢?她入宫时日尚短,奴才只怕她沉不住气。”
江福海发狠地道。
“不若奴才寻个机会,让她永不开言,岂不保险?”
“祺贵人是个明白人,桂尔泰手中掌握着她父亲贪污一事,她才为本宫所用,倒不必担心她会出卖本宫,只是这月妃实在难缠,数次都让她躲了过去,只能暂时罢手了。”
“娘娘,成大事也不能急于一时,还是先保全自身要紧,左右月妃无孕,待您诞下嫡子,再图谋不迟。”
江福海劝道。
“娘娘,娘娘,皇上御驾往景仁宫来了。”
忽有小太监入内回禀。
绘春有些慌了手脚,差点打翻了茶盏。
“慌什么?”
皇后瞪她一眼,吩咐江福海。
“你先出去迎驾,绘春,快些给本宫梳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