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进来的时候,建成卯起来叫头疼,疼得不行不行的样子。那头,一下子都不能动。
入院的时候,医生站在冯建成的床位头部位置问他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建成清晰地回答说:“冯建成。”
医生又大声问: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
建成马上回答:“四十一岁。”
医生继续故意还问:“你家住在哪里?”
冯建成完整地答道:“石头区,丰收大道,罗家亭社区,第附187号。”
致桦站在病床十米远的地方,看着医生与建成一问一答。
医生问第一句的时候,致桦觉得好奇怪,怎么问这些不痛不痒的话题,蛮搞怪的。
问第二句的时候,看着建成答得准确无误,致桦在医生问第三个问题时。致桦才明白,医生是在检查建成的大脑是不是有毛病。用一问一答的方式来检验建成的脑袋思维是不是很正常。
通过这一问一答,医生心里就有底细了,这病人的大脑是健康的。
应该没有脑血栓啊,脑积水什么的也都没有吧。
如果大脑里真有这不该有的东西,肯定意识是模糊不清的。
现在的建成,跟医生对答如流,再正常不过了。
这次建成住院,还惊动了致桦的爸爸妈妈他们,还是致桦的老乡加同事告诉致桦父母的。
致桦又请假没上班,老乡加同事,昨天下午回去就告诉了致桦的爹娘。
易致桦的爹娘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,也就是建成入院的第二天,就筹钱来到了医院,并且是多方打听,在护士工作台那里,说出了冯建成的名字之后,护士经过慢慢查找入院的名单,才找到建成住的病房的。
致桦正在病房里,伺候建成吃完了午饭,刚一转身,突然,眼前一亮,是爹爹和娘来看建成来了。
奇迹般地见到爹爹和娘的那一瞬间,心里一股暖流,从丹田直逼眼角,忍不住那滚烫的泪珠,不争气地,无声地往下掉。
从天而降的爹娘,站在致桦眼前,触动了致桦那块最柔软的方寸。
随后,爹爹易南坪来到建成的病床前:“小冯啊,好生养病,争取早日康复出院啊。”
建成清晰回答说:“让您老操心了,我这不要紧的。”
娘也来到建成病床的头部,细声细气地说:“对对,没事的,你这不是好好的么。”
娘主动地拉起致桦的手,安慰地说:“娃儿,莫急,肯定没事的,现在医学发达。”
致桦拉着娘的双手,想让爹爹和娘都坐下来,环顾四周,只有一个椅子。
爹爹也安慰女儿:“不用坐,我跟你娘站一哈,来看看建成,待会还要抓紧时间赶回去。不能太耽误了。”
说到这里,爹爹易南坪从身上掏出一打钱票子,递到致桦手里,说道:“这是我跟你娘商量好的,这留在家里也是留着,今天拿来了,可以给你们救个急,免得费心费力筹钱,这住院治疗,都是你一个人,也够忙的了。现在我和你娘特意带来给你们救急用的,你也可以省点时间。”
说完,易南坪又补充地问了一句:“小浩浩呢?”
致桦把儿子留在家里睡午觉了,回答爹爹:“上午回去时,就安顿他睡午觉了,我一会儿再回去瞄一趟。骑自行车,一哈就到了。”
二老今天是起了一个大早,为的就是早来早回,不可能在这里留宿的,免得又给女儿增添多余的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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爹爹易南坪跟女儿站着说了几句,真就要走了,娘握着女儿的手:“娃儿,我们回去了,你照顾建成周到一点,好起来就快些的。”
然后,三个人同时走到建成病床的头部,二老又安慰建成几句,这就真正叫辞要走了。
致桦要送爹爹和娘,二老硬是不让女儿送。
可是,致桦非要陪爹爹和娘走几步。她先跟建成说:“我送送我爹爹和娘啊。马上回来。你躺好了,莫要乱动,我一哈就转来了,啊。”
建成这入院两天了,肯定没沾酒的,所以,头脑很是清楚明白:“你去送送,应该送一段路程才好,这么远来一趟,又是看望,又是送钱的。”
致桦听着建成没喝酒的时候,说话也还算中听,心里多少有一点点的欣慰:“那我送送啊。”
说完就往医院的大门口走去,撵上了爹爹和娘。
致桦陪着爹爹和娘,只走了几步,还是爹爹易南坪挡住女儿说:“回去吧,耐烦一点,莫急躁。啊。”
说完,二老真就快步向马路上走去。致桦也停止了相送的脚步。远远地看着爹爹和娘的背影,直到看不到爹和娘了,这才快步回到建成的病床前。
致桦把建成病床上的床单拉扯了两下,坐在床沿边,跟建成说:“我再回家一趟。看看儿子醒了没,要是儿子醒了没看见我,肯定会哭的。”
建成刚才见岳父岳母带着钱来看自己。心情非常好,回答说:“你回去忙一哈,我这里没什么事的。”
致桦也不多说了,起身就往外走去。恨不得马上就到家里。心里惦记着儿子。
致桦就这么医院,家里,家里,医院两头跑来跑去。
还好,建成脑袋里没有什么毛病。
唯一就是,人在家里爱喝酒,身体上的各个零部件,其实都是健康的。
所以,建成在医院没待几天,医生就让办理了出院手续。
出院回家之后,建成拿着病历和住院的一些费用支票账单等,就和致桦一起到他的厂里去报销住院的一大堆费用单子,还有上次胳膊脱臼打石膏住院的病历,费用单据等,都合放在一起,就去了厂里。
这可是建成第一次带致桦去他的厂里。
到了厂里,厂领导以各种理由推脱,不予报销。
说是目前没有一个人报销医药费。
夫妻二人,白跑一趟了。儿子留在家里,让邻居帮忙看管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