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一旦住进了风水不好的房子,并不是一住进来就会出现什么灾难。
就像人,得病一样,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惹上身的,刚开始是没有症状的,等有了症状,已经是肝腹水,肺癌晚期了。
住房子也是一样,住进来感觉不到什么,等出了大事,一个个都聪明能干了,说那房子不好,住不得。
刚搬进新房子,就像人穿新衣服一样,精神焕发,青春靓丽。
不懂房屋的风水不可怕,怕的是,一不小心住进了凶宅。不是所有的房子都是有坏气场的。
一般来说,凶宅并不多见。
就像福地一样,也不多见。
如果说,福人居福地,那么,运气糟糕的人,偏偏就鬼使神差地住进了霉运房。
这样,霉运之人再配风水不好的房子,那坏气场坏在一块了,那坏力量就不可小视。
就像易致桦,她爹爹说她男朋友赵云飞是二婚面相,婚内出轨之命,结果,结婚不到一年,自己亲自买宅基地,自己开工动土盖房,一气呵成做出一个凶宅,这就搬进了风水极差的房子,一家人还浑然不知。
易南坪作为岳父大人这个身份,也不可能到女儿家里来。女儿嫁出去也就年把的时间。
再说了,易南坪只会看相,不会看房子风水。且不说易南坪没有到女儿家里来过,即使来了,也看不出女儿住的是凶宅。
风水轮流转,别人是越转越好,易致桦,越转越灾。
搬家,人挪活来树挪死。致桦是,挪去挪来挪进糟窝里。
庄稼人,日出而作,日落而归,朝而复始度光阴。
致桦她家搬进新房,没住多久,赵云飞看着母子二人在主卧室里出出进进,那地面小碎砖碎石,走着极不方便,也不好看。就计划着过几天把卧室地面做了。
以赵云飞聪明的想法,就是,那回填卧室地面的乱渣碎块,经过住进来后,人为的踩踏过,更结实。
正所谓,聪明反被聪明误。
那些个破砖碎片,极带阴气,是一种极阴之物,他们一家三口在里面踏踩一段时间,不知不觉就吸收了那不好的阴气。就像人吃了生冷食物,也不知不觉让身体染上寒湿一样,外形是看不到的。
他们新房子的主卧室地面,是搬进来住了一小段时间才加做的水泥地面。
这是不是,又在无形之中,让住在里面的人,吸到了不该吸的阴气。
转眼一年过去了,日子过得风平浪静,这并不意味着这房子平平安安。
儿子一天天长大,小孩子,上长物,一天一个样。
三个月大,小家伙就能在床上慢慢滚动那肉嘟嘟的身子。
嚯,半岁,人扶着就可以坐一小会儿。
估计十个月大的时候,就能够满地爬了。
真应了那句老话,三翻六坐九来爬。
如果小家伙长到一岁了,嗨,就可以稳稳当当迈步了吧,还能喊一声爸爸,妈妈,那喊声,一定是世界上最最动听的奶声。
这是最难带的阶段,一刻都不能离开大人的视线。
庄稼人家里,都喂着鸡,还有猪。屋前水坑,屋后土狗,稍不留神,也许就是一个小小麻烦。
有的孩子天生好养,好比那散养的鸡鸭鹅一样,自由成长。
命里子女金贵的人,扶养一个孩子,那叫千辛万苦了。
就好比那能生娃的女人,一年生一胎,一年一个娃,像母鸡下蛋,一下一群。
那生不出孩子的,要么是她命里无子,生育能力天生不足,要想生个娃,比登天还难。
现在实行什么人工受孕,还有更科技的,什么做试管婴儿等等。
在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,哪里有这新鲜词,即使有,也传播不到乡村来。
易致桦生个头胎,儿子全是自己一手带着。婆婆公公都年轻得很,也就四十来岁,云飞是老大嘛。
四十多岁的公公婆婆,种庄稼是一把好手,正值中壮年,年富力强,一天到晚,光顾着地里的庄稼长势。因为他们只会从地里抓收入变人民币。
这是祖祖辈辈们,唯一生存之道。
二十刚出头的易致桦,一边自己带孩子,一边在家做家务做饭,那上一辈不都是这样过来的。
致桦一边带儿子,一边才慢慢学会了怎么带孩子,带孩子也是有经验的。
自己带第一个孩子,又没人教,当然了,生娃带娃的,都没人教,靠自己瞎琢磨。
祖祖辈辈都这样。
儿子长到半岁,已经进入冬季。
云飞与人合伙收农产品到大省城去贩卖,赚个差价钱,很是辛苦的,不是起早贪黑,就是在外面过夜。
在外过夜,是因为没卖完,或者去了更远的地方,一天一夜赶不回来。
总之是风餐露宿,在装货的车子里睡,混几个小时,将就将就对付过去,为了赚钱嘛。
与打搭伙,是因为别人有车,云飞没车。
那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,比不了上班的工人,风不吹开雨不淋,旱涝保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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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工人与农民的差距。
不管是工人也好,农民也罢,所有家庭,都是以男主外来女主内的模式。
儿子一出生,致桦就没有下过地。难不成自己年纪轻轻地带孩子,还要别人帮忙不成,怎么都说不过去吧。
冬天的早上,致桦起来,把自己穿好了,再给儿子穿衣服。半岁的孩子也长得有模有样了,那小衣服,一件也不得少,贴身的内衣裤子,夹层的薄棉衣,再加上外面的袄子,裤子则是背带棉裤,还有袜子,棉靴等等,全副武装,一样不落下。
致桦把儿子刚穿好,暂时放进小摇篮里,在农村叫摇窝,城里人叫摇篮,反正是小孩子睡的小床,到了冬天,摇窝里有一床棉被在里面,孩子在摇窝里或躺或睡,都不冷。
因为孩子太小,只有半岁嘛,不会下地走,脚上的鞋子,靴子,都是没下地的干净鞋,可以穿着丢进摇窝里。
致桦把儿子刚穿好衣服,正准备放到摇窝里,抱着儿子屁股的手,感觉热热的,冬天在农村,那手从被窝里一出来就冰凉冰凉的,这是在南方的平原地区,不是像北方,冬天有炕,室内暖和。
致桦觉得自己的手,被一股热浪侵袭,下意识低头一看,哎呀,儿子尿了,把刚穿好的棉裤,内裤,外裤,还有棉靴,袜子,一股脑儿都都被小家伙的热尿入侵了。
哎哟喂,把个致桦气的哟,既不能打,又不能骂,儿子太小,什么都不知道啊。
致桦只得把儿子身上的衣服都一股脑儿全扒下来,把尿湿的内裤,棉裤,外裤,袜子,鞋子都褪下来。
那时候,在农村,小孩子都是做的背带裤,里里外外全是背带裤,内裤的背带背住内上衣,棉裤背带背住里面的薄棉袄,外裤背带背住最外面的大棉袄,最最最外面再套上一件罩衣。
这一通重复换下再穿上,比刚起床还要复杂,麻烦得多。致桦头没梳,脸没洗,这一番折腾儿子穿衣服,就耽误了一个黄金早时段的工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