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代,时有喝农药离开人世的,沿乡河岸边,好多村庄,隔个一两年,就会发生一起喝农药的悲剧。
这两年一直没发生喝农药的事件了。没曾想却落在了易隆平母亲身上。
第一时间,家里就派人火速通知易隆平,工地再忙,易隆平安排好工地的工作,带上老三就驱车回家。
易隆平回到家里已经是当天的傍晚了。这突发的丧事,很是忙乱。
易隆平一到家就着手安排母亲的葬礼仪式,母亲身上该穿戴的孝衣,帽子鞋子等,全用最好的。
第二天一大早,安排老三易隆喜去银行提取一大笔现金。
老二易隆安在京城,丢下手头工作,与省城老婆会合后,带上孩子一起,再从省城回来,能够在葬礼前赶回来见母亲最后一面就已经算快的了。
老四易隆乐回来也还方便,夫妻二人也是第二天的下午赶回来的。
唯有远嫁的小女儿秋霞与丈夫在第二天的晚上才赶到。
一群儿女都到齐了,没有一个人去责怪大嫂子。事情发生了,就办理后续的事,没有必要纠结矛盾的渊源,
这也许是他们这个大家庭一直都比较和睦的原因吧,他们从不把矛盾激化,而是齐心合力地办理紧要之事。不为已经发生了的过错去耽误时间。
母亲的葬礼是以最隆重的仪式完成的。唯有这样,哥几个的良心才略微好受一点吧。
至于大嫂,没有一个人去责怪她。因为事情发生了,大嫂心里肯定也不好受。压力比谁都大,如果再去责难于她,恐怕又多了一起家难。
母亲走了,就让母亲入土为安。大嫂还要多多宽慰才对。
这也许是一般家庭做不到的。
事情结束之后,易隆平作出了决定,把老婆孩子都安排到省城居住。易隆平担心老婆在老家承受不住这种强大的压力。当然了,同时也把父亲接到省城的家里。
父亲不同意,易隆平也没有一味地去强迫父亲来省城,而是跟父亲说好:“爹爹几时想来省城,我们就接父亲来。”
一桩大事结束了,家里只留下老父亲一人。弟兄几个商量着,还是作好了准备,早点接父亲,只要父亲同意即可。
父亲在母亲的“五期”做完之后,就同意去省城跟儿子一起住。
家里的老宅就空起来了。
举家都来了省城,
家安定好了,工地上的资金运转有点吃力了,可工程不能停,特别是工程的材料,必须保持充足的储备。
还有工人月月的工资,易隆平从来没有拖延过,月月准时发放。
为了保证工程的进度,唯一可取的办法就是跟材料的供应商打商量,先把材料运来,缓一段时间再结算。
供应商为了自己的生意不被别人抢走,也就同意了这样的买卖。
房子做到了尾声,那些供应商就前来催款,这是青黄不接的阶段,房子做到了尾声,但是,还没有到可以卖房的程度,哪里有钱给供货商老板。
这是下半年的时段,供应商到工地来催款,当初供应商们认为,这大的房地产老板,肯定不会欠他们的材料货款的。因为供应商们都知道了工地的地址。
这又是下半年,供应商也要过年,做生意更要资金回笼,否则,周转吃紧。为了催要货款,到工地来过几次,都是以空手而归。
如此操作,哪有不急的,也是年底,工地加紧施工着,钢筋供应商白天又来催款了,易隆平哪里拿得出来,这么多工人要发工资过年呢。工友们的薪资是绝对不能拖延的,这是易隆平的底线。
这白天催款的伙计,利用名正言顺的催款机会,把易隆平的鸿利公司的内部住宅环境都有心摸了一个透。
最早期做工程,是没有围墙的,这催款的几个,早做好了准备,并且还带有家伙。他们几个人,晚上又悄悄地到了工地里面,就瞄着老三易隆喜,因为他们总是跟老三打交道。
虽然也见过易隆平,但是,大老板有点藏头露尾的样子,很难见得到他本人。
因为易隆平本来就露面的机会少,不是容易看得到他的。
这是晚饭之后,老三易隆喜白天接待了钢筋的代理人,好不容易打发他们走了,这会儿正准备安排这年尾的工作,有的工友需要提前回家的,就计划着在他们回家前把工资提前发放一部分人。
剩下的就全部到年底一起发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