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,您喝多了,就别闹了,行么?”小沫拖啊!拽啊!拦啊!累得够呛,只能再次可怜巴巴地求助承墨。
雨,大雨,好大的雨,黑夜被瓢泼大雨印得天都是灰白的。
风,北风,呼啸的北风,悲吟着刀子一般从四面八方刮过。
冷,寒冷,刺骨的寒冷,水滴带着寒意浸湿薄薄的长裙,贴着皮肤渗入骨子里。
林汐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,冻彻心扉的寒意让她无法集中精力,眼睛都睁不开,鞋子陷入淤泥里,寸步难行。
“呜……”
一声凄惨的闷吼穿过风雨刺痛她的耳膜。
沙沙!
林汐泽的心一沉,樱子!
火红的嫁衣在风雨中飘摇,纤弱的人儿在悬崖边摇摇欲坠。
沙沙泛着红光的妖瞳逐渐暗淡,抽搐几下,失去了生机。
暴雨淋湿的,不只是申屠樱的身体,更是她的心。
她脸色白得可怕,红色衣服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,在沙沙咽气的那一刻,她回眸惨然一笑,如同一片凋零的树叶,从悬崖上飘落……
“樱子!”
林汐泽猛地惊醒,心狂跳不已,整个后背被冷汗全部浸湿。
“小鹿,你醒了?”含无深担心的脸庞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视野中。
“樱子,我看见沙沙死了,樱子坠下悬崖。”林汐泽的胸口莫名地痛,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扼住脖子一般,难以呼吸。
“你做噩梦了。”
含无深轻抚着她的后背,温柔低沉的声音让她渐渐平静,但心跳仍是猛烈悸动着。
这梦境真实得可怕,似乎就在她眼前发生。
“含无深,侍墨,侍墨没有消息回来吗?”林汐泽急切地问。
“没有。”含无深不动声色。
但他知道,命运之源觉醒后,伏矢魄的能力大增,很多事都无法隐瞒,她迟早会知道一切,而自己能做的,就是让这一天晚点来,让她不那么痛苦。
“含无深,我们去妖兽祭坛,我想看看妖兽魂灵镜中小拖把怎么样了,我想知道樱子是否还安好?”提到樱子,她的心就隐隐作痛,仿佛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。
“王,东侯爷和海将军有急事求见。”
寝殿外,侍卫的声音传进来。
“东侯爷和海将军一起在寝宫外求见,肯定是大事,”林汐泽深呼吸着,“国事为重,你去吧!我可以自己去妖兽祭坛的。”
“好。”含无深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就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