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差那些顽皮的孩子给他编歌谣了。
……
尤址挑着皇帝爱听的,把宫外的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。
朱厚照饶有兴致的听了一会儿,不过这家伙清一色都是皇帝怎么怎么圣明,有时候还特别夸张,导致失了真,那就没意思了。
尤址倒也会察言观色,说着说着忽然低下头,“陛下,奴婢又失言了。”
朱厚照略过不提,而是指了指里面的御案道:“快去把那些奏疏送到内阁,正事不要耽搁。”
“哎,是。”
那都是上午送过来的内阁票拟,朱厚照基本都已经朱批过了。
常规的政务花不了太多时间,尤其杨一清和王鏊都是能力很强的人,所以很多都是写知道了。如果是大事,便不是用笔写几个字的事,得找过来商量一番。
难得的,朱厚照得了点空闲,他原地扭扭腰,做了几个动作之后,便自顾自的出去了。
靳贵抬头望了一眼,因为皇帝没叫他跟也就没敢动。
于是朱厚照就这么一个人在宫里散起步来,这个季节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,从乾清宫往后就是后宫了,走不远就是皇后的坤宁宫。
但他没想去,而是找个小道往西走,跨过一个门槛便是长廊,这些地方宫女太监走得多,进进出出的人见到他,大多都是吓一跳,然后跪在地上,口称万岁。
朱厚照一开始还说两句,后面太多了,就只摆摆手,让他们离开。
难得的,有自己的一份安静。
从这里往前,会经过御花园,再过去往西就是皇家西苑,西苑有一处平静碧蓝的湖泊,岸边建了一座亭子。
朱厚照一直走到这里,到亭子里的躺椅躺下。
朝堂、边疆、海外,能安排的事他都安排了,在等待的这些时间里,他其实很想出宫去玩一玩,但是大明朝正在进行激烈的屯田,去年底一下子搞出三次民乱,希望今年有经验能好一点。
就这样躺着,躺着,某个时刻,他忽然意识到视线里多出一个宫女模样的姑娘,她梳妆的是少女头发,从侧面望去鼻尖有一点翘挺,脸颊肌肤洁白如玉,便是一丝微瑕都没有的那种,再看身段又是纤细如柳枝,此时正拿着一根树枝在水面上够着……一只手帕,看起来像是掉水里去的。
“哎哟,陛下,您在这儿啊,奴婢找不着您,可是急死了。”
朱厚照坐起来,然而等他再转头回去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个姑娘没了,“咦?那个人呢?”
尤址顺着方向看过去,也疑惑,“陛下您说谁?”
“刚刚那边不是有个宫女吗?”
“有……吗?奴婢倒没注意到。”
“难道朕看错了?”朱厚照甩了甩脑袋,“算了,内阁那边有什么事吗?”
“有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平海伯上了一折,先前陛下交代过,允许各国使臣入京。平海伯到了浙江以后,将圣意传达给那些外国使臣,他们都很兴奋,纷纷求情,欲见陛下。”
朱厚照点头,“好事情啊。让……礼部负责吧,挑个日子,朕见见他们。京城里也置办置办,虽说有铺张浪费之嫌,不过有些国家的使臣,你不给他展示展示大明的繁盛,难免还会有不臣之心。省小钱,花大钱,实在不明智。”
“四夷宾服,万国来朝,陛下终于可以实现毕生的抱负了。”
“好话留着后面说。那奏疏朕不看了,这事就这么办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