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贵转身,平静的说:“你以为王爷公主,不交田吗?还在犟嘴,无可救药。”
随后他示意了一下身后站着的宛平知县,“此人姓赵名简,你带人先丈量他家之田,随后组织百姓分田,记住,风浪急时老实些,什么时候贪都不能这个时候贪。”
“是!”
“你们安敢如此!那可是我三代积攒的家财!”赵简疯魔了起来,也在使劲挣扎,“我在京中可是有人的!他一定会向皇帝奏明我的冤情!”
毛语文顿时来了兴趣,“说说,是谁?”
“他是太常寺的少卿,正四品的官!”
这也不小了,毕竟侍郎也就是正三品,像东宫詹事府詹事也是正三品。
“姓什么?看看能不能给你使上劲。”
此人算是愚笨之人,但在此情急之下,一般人也很难理智思考,“姓关,名廷。”
马永成恍然点头,“喔,是他呀。”
赵简一听倒是兴奋,“公公听过此人?他是小人的妹夫!最是了解小人家中情形!小人的确是冤枉的。”
马永成满脸堆笑,“好说,好说。你安心待在这儿,咱家这就先去找他一趟。”
“哎,公公若是能帮忙,小人必有重谢。”
靳贵顿时说不出话来,怎么一边说着冤枉的话,一边还当众暗示贿赂?这是被吓昏了头了呀。
所以他不耐烦的挥挥手,“带下去关起来吧。”
这马永成也不是什么厚道人,这个关口还要骗一个死人。
靳贵也不烦那么多了,宛平县离得近,这里的情形他正好写封奏疏递进宫。既然已经在命令知县分他的田,那结果还是尽快定下来为上,万一田分完了,上面推翻了他定的结果那也蛮被动的。
但他这么按部就班的做法,搞得毛语文是着急上火。
所以他也只得把火儿撒在剩下几人身上,啪得一下猛拍桌子,道:“还有哪个骨头硬的!咱别的喜好没有,就喜欢骨头硬的!”
一时之间几人皆是心惧胆颤。
不过这么大的动静,宛平县的百姓那里也瞒不住,一听说要分出这些人的田产来种,群情一瞬间便是高昂了。
多少白胡子老头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官府干过这种事。
……
……
“陛下,奴婢回来了。”
刘瑾从外面匆匆入宫回到皇帝身边。
葵儿大夫要走,不过却叫皇帝给拉住了,“不碍事。”
随后面向刘瑾,“怎么样?”
“两重天,有些人急得不得了,要王阁老赶紧告诉他们如何换上梅记的干股,有些还是死守着。”
“再等等吧,还没见血。”
“是。”
皇帝挥挥手,叫他下去,不要在这里碍事。
“陛下……伤神了。”
朱厚照明白的,“好,朕不想。”
但这种环境挺无聊的,他干脆偏了偏头,仔细的盯着葵儿姑娘看。
她眼睛大而弯,脸上洁白透光,脖颈细长似天鹅,整个人也是高挑、亭亭玉立。
葵儿给瞧得害羞,忍不住低下了脑袋。
朱厚照则笑了笑,“这下麻烦了,不是伤神,就是伤肾。”
姑娘是学医的,一下便懂,瞬间脸色大红。
于是皇帝有些忍不住,他是皇帝,他可以的。大抵是心里有这样的声音,所以抬手把人家的柔嫩的手也抓住了,
葵儿姑娘立时心跳便快了起来,她早知是有这么一天。
“满搦宫腰纤细,年纪方当笄岁。刚被风流沾惹,与合垂杨双髻。初学严妆,如描似削身材,怯雨羞云情意,举措多娇媚。朕觉得,柳永这首词说的那娇媚之人,应当不如葵儿姑娘。”
这便是很直接的表达了。
小女孩一身医术却完全不懂如何应对男人,但皇帝至情至性却不是她讨厌的那种。
“陛下……民女……民女不读书,听不懂诗词的。”她声若蚊蝇,根本是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。
朱厚照则轻笑一声,刮了刮她的鼻头,“听不懂没关系,你闭上眼。”
她也真的就闭上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