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吞了口唾沫，抓起手机，给楼下的邻居打电话。

楼下住的是一对中年夫妻，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孩。

那女孩是高中生，中年夫妻听说他是重点大学的高材生，便请他帮女孩补习，每个月给他一些钱，正好够付房租。

那个女孩算是他在这座城市里最亲近的人了。

女孩已经睡着了，听到手机响，迷迷糊糊地接听：“谁啊？”

“芳芳，我是秦刚。”

“秦老师，你怎么了？声音怎么在发抖？是不是遇到拦路抢劫的了？”

“芳芳，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？”他试探着问。

“声音？”芳芳想了想，说，“你是说那个什么恐怖游戏？不知道谁家深更半夜的玩游戏，声音开得那么大，就像是在我耳边放一样，烦死了，我爸妈还怀疑是我在玩游戏，我哪有那个精力，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。”

她喋喋不休地说着，秦刚急了，道：“芳芳，这不是电脑游戏，这是真的，我不仅听到了那个声音，我还看到了一个纸人！”

他没有注意到，就在他跟芳芳通电话的时候，身后的衣柜门悄悄地打开了。

灯光照进了黑漆漆的衣柜之中，露出了花花绿绿的纸衣服。

“秦老师，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？”芳芳不信，“今天又不是愚人节。”

“芳芳，你要相信我，是真的。”秦刚焦急地说，“它现在在楼道之中，你千万不要出来……”

嚓，嚓。

秦刚的话一顿，他听到身后传来了纸张摩擦的声音。

一股森冷入骨的寒意从心底深处钻了出来，直冲脑门。

他缓缓地回过头，赫然看见一张没有眼睛的纸人脸。

“啊！”他发出一声尖叫，手机掉落在了地上。

“喂，喂，秦老师？”芳芳的瞌睡全没了，急忙道，“秦老师，你没事吧？”

手机里回应她的只有“嘟嘟”声。

她连忙按下了110报警，但诡异的是，没有信号。

110怎么会没有信号？哪怕没有信号也能拨通啊。

她看了看手机，信号明明是满格啊。

她又试着打了119，120，都没有信号。

太奇怪了！

难道……她真的进了恐怖游戏？

“芳芳，你在叫什么啊？”爸妈在外面敲门，“大半夜的，不睡觉了？”

芳芳急忙打开卧室的门，问：“爸妈，秦老师出事了！”

“什么？”

芳芳爸刚才的事情跟父母讲了一遍，父母都一脸不信。

“你这孩子，开什么玩笑呢。”爸爸笑道，“算了，我上去看看，小秦这孩子一个人住，不容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