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大茂那边在借酒消愁,娄晓娥这边则是泪流不止。
自从醒来之后得知了一切,她的眼泪就没有止住过。
明明,明明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,她和大茂也没有了隔阂,能这么相爱的一直过下去。
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呢,她不怪父母,知道如果不这么做,全家都会出事。
她只恨天道不公,让她获得了幸福之后,又残忍的夺走。
这一趟离开四九城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,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大茂。
好歹,好歹让她和大茂好好告个别啊。
“晓娥,你不要怪你爸,你爸这么做也是为了大茂着想。
只有什么都不知道,才能和我们撇清关系,让他不受我们家的影响。”
娄母轻声安慰着泪流不止的女儿,哪怕知道起到的作用不大,但还是一遍遍的安慰着。
“妈,我知道的,我都知道的,我就是,就是舍不得大茂,我好舍不得他啊……”
娄晓娥低声啜泣着,眼中的泪水如同雨点般滴落。
面对突然的离别,面对未知的前路,她只觉得悲伤又无助。
“是我们对不起大茂,等以后我们能回来了,再好好补偿他吧。
晓娥,我知道你心里委屈,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了。
从现在开始,我们姓李不姓娄,从此以后你不再是娄晓娥而是李玉蝶,我李立成的小女儿。
我们是从四九城逃出来的,以前家里在北郊有一间小的轧钢厂,千万不能忘记了。”
娄振国,不现在应该叫李立成,满是严肃的说道。
他没有多少时间去关注女儿的事情,前往香江的船没有多久就会靠岸,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和几个儿子交代。
不过好在大儿子已经在香江站稳了脚跟,老曹他们一家,也已经得到了通知,协助他在香江东山再起。
有了这些,李立成有信心在五年之内小有成就,毕竟一起来到香江的,可不止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。
都说香江乱,乱的能吃人,但在他眼里,香江乱点才好,只有乱起来才有更多的机会,才能让他更快的崛起。
看到父亲离开,娄晓娥眼中悲伤更甚,她感觉父亲和以前不一样了,对她这个女儿并没有以前那么关心了。
娄母感受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,轻声安抚道:
“晓娥,你不要怪你爸,我们这次前往香江,一路都是艰难险阻。
你爸多叮嘱你哥哥几句,我们遇到的困难就少几分,才能保证我们过上以前的日子。”
“妈,我知道的,我没有怪爸,我就是很难过。”
娄晓娥把头埋进母亲的怀里,这些道理她都知道,但却无法接受。
这一刻,她忽然有些怨以前的自己不够努力,荒废了那么多的日月,从没想过学些本事。
不过好像现在也不晚,等到了香江之后,她就跟着父亲和哥哥学本事,一定能帮他们分担一些事情。
载着娄家的船只就在这些纷纷扰扰之中缓缓靠岸,娄家也在这一天,化身李家开始谱写属于他们的故事。
……
入夜,四合院。
许大茂头痛欲裂的在床上醒来,下意识的喊了两声:
“晓娥,晓娥,倒杯……”
然而在摸到空荡荡的身侧后,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是啊,晓娥已经不在了,他这又是在喊谁呢。
清醒之后,身上的疼痛和心中的疼痛一起袭来,让他连从床上起来的力气失去了。
没有去管一半滑落在地面的被子,也不顾袭来冷意,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天花板。
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,这么真实又如此虚。
直到他想起了张建国说的那些话,眼中才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是啊,岳父那么厉害的人,既然都举报自己了,肯定是留了后手的。
而且到现在,公安都没有通知他去认领尸体,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正常。
说不定岳父他们就是假死脱身,去了其他地方重新生活,晓娥只是他们不放心才带走了。
用着唯一的希望,编织了一个谎言欺骗自己的许大茂,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猜到了真相。
不过也是这个希望,让他收拾好了心情,扶着床沿坐了起来。
不管如何,他许大茂都要好好活下去,这样才不辜负岳父为他做的一切。
死了媳妇儿怎么了,那么多人都死了媳妇儿呢,还不是过的好好的,别人可以他许大茂也可以。
只不过是消息来的突然了一点,他才没办法接受,以后他会过的比那些人都好。
心中燃起了希望,许大茂的动作都变得快了不少。
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下,又点燃了炉子让屋里暖和起来,他才开始好好收拾起屋子。
张建国提醒他要好好收拾屋子的意思他明白,而他也想看看晓娥有没有给他留下什么,如今夜深人静他正好能角角落落都看一看。
这一忙活,许大茂就忙活到了半夜,而他面前的桌子上,已经放上了四个小包裹。
他发现在他不在家的时候,有人给他留下了这几个包裹,而且他肯定这几个包裹绝对不是娄晓娥放的。
毕竟晓娥那个傻女人,藏东西只会往床底下藏,绝对不会把东西放在柜子底下最不常用的抽屉最里面。
而且晓娥也不会用粗布包裹来装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,他能肯定这是岳父派人留给他的。
这一刻,他不得不说岳父对他用了心,哪怕情况紧急也丝毫没有亏待他。
只见四个包裹里分别放着两小包四十块的小黄鱼,一捆估摸着一百张的大团结,以及零零散散包括但不限于四大件的各种票据一小包。
有了这些东西,不管是他想送礼往上爬,亦或是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,都不会为钱发愁了。
不知不觉间,他早已经泪流满面。
……
次日一早。
许大茂早早就起来洗漱,一改昨日的颓废,收拾的格外精神,慢悠悠的走到巷子口买了一大堆的焦圈儿和油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