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:“云总的病一直由我在医治,他似乎对打点滴很抗拒。前几次病的严重时,也只吃药。”
这的确让乔今安感到惊讶,她用余光悄悄的打量了云景尧,实在想不到他为何抗拒打点滴。
这将近一米九,身强体壮的人,总不至于怕疼吧?
梁维不知何时挪到了乔今安身后:“您就劝劝云总吧,这再吐两次血,指不定就昏过去了。”
他是真的着急,声音甚至还带了点哭腔。
梁维也是真的心疼他家云总,这老伤未愈,新病又犯,什么时候才是个头?!
既然医生都说有必要打点滴,那就不能耽误时间。乔今安走到病床边,劝道:“你现在情况严重,要打点滴。”
“吃药。”云景尧想也没想的回绝:“我可以扛过去。”
他性子偏执,向来是说一不二。
要劝他改主意,比登天还难。
他不听劝,乔今安也想摆烂,随他去,反正痛的不是她。
可扭头看见梁维和医生,那满是期待的眼神,她又不好打退堂鼓。
耐着性子又劝:“云景尧,身体是首位,你不为自己着想,总该为言言考虑考虑吧?”
云景尧依旧摇头:“按时吃药,能好起来的。”
也不怪他执拗,是他的确对打点滴有阴影。
云景尧活了这么多年,只在小时候六岁多时,打过次点滴。
那是唯一的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
那段痛苦的回忆,他不想再提。
只是从那以后,他彻底排斥上了打点滴,偶有病痛,只选择吃药。
乔今安劝不动,想放弃,梁维望着她,眼神里全是哀求。
“求求您了。”他用唇语,诚恳的请求。
乔今安无奈,只有做自我牺牲,尽力一试:“你打点滴,我陪着你。”
显然,她这个条件极具诱惑力,云景尧目光有了明显的停滞。
她叹口气,又道:“直到你好起来。”既然决定要弥补,也不在乎多花费点时间了。
他静静的看着乔今安,增加了个条件:“每天都给我送粥,好不好?”
每天?
乔今安笑了下,觉得有些夸张:“我可以答应,只怕你会吃腻。”
医生见云景尧松口,怕他反悔似的,赶忙叫来资历最老的护士,给他扎针。
他打上点滴后,梁维识趣的退出了病房,又支走了医生,诺大的病房内,一时间就剩下了两人。
乔今安向来不喜和他共处一室,这会儿更是觉得气氛有些微妙。
她索性闭上眼,装睡。
许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,她竟很快就有了睡意。
迷迷糊糊间,她感到有双手,穿梭在她的发间,她实在是太困,眼皮沉的掀不开,就这样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