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指尖和手背的接触,就让青年像是被火焰燎到一样一下子跳开好远,煮熟的虾子一样红了大半面颊。
祝影这才想起来这是个恪守礼数的古人,低声道了好几句冒犯,清了清嗓子打破尴尬:
“关于你的安置问题…总是拘束在古宅里也不是个事。若是你能做到隐藏自己的身份,也可以试着融入如今的尘世中?”
“大人不怕我借此机会为祸人间吗?”青年的一双黑眸中满是笑意,竟也看不出来他是在说笑还是带了几分认真。
“没什么好怕的,我会重点关注你的。”
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触及了他喜悦的心弦,听得祝影此言,青年的笑意反而更灿烂了几分,对她做了一揖:
“那就劳烦大人了。”
两人顺路而行了一段距离就作别,向着我不同的方向离开。
毕竟是堵不如疏,长得好看+千年鬼仙身份+知礼克制人设+曾受背叛心伤…这不妥妥的霸道鬼王爱上我的经典人设?还他大爷的走的是救赎流。
所以与其让他待在一个老宅子里见着个人就深深爱上,还不如让人多接触如今的人类社会,还能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监督。
千里之外的老宅她总有看顾不上的时候,到时候再闷声作大死,搞出个什么为了爱人献祭整个天下的戏码,她哭都来不及。
好巧不巧,她这想法正中鹤归山的下怀。虽然鹤归山本人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他现在脑子里乱乱的,或者说不是现在,早在今天两人见面的那一刻,他就大脑一片一片空白,全凭身体自己操控自己说话动作了。
他回到后罩房,坐在自己的棺材前托腮复盘自己都做了些什么。越想越觉得自己冒犯放肆,面颊的温度越来越烫,最后实在是羞窘难耐,以袖掩面打开棺材躲进去了。
熟悉的漆黑环境让人内心稍稍安定,青年稍稍平复下来,只是耳朵还有些热。他这才想起来了什么,抬手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左耳。
那里本应该有一个弦月莲花汉白玉坠,现在应是在那人的口袋里了。
他送了她一个耳坠,她收下了。
鹤归山又捂上自己的面颊,嘴角克制不住地微微上扬。
送耳坠代表一生一世聆听爱人的心声,有着相伴终生的寓意。他心里很清楚,那人并不一定知晓这些,但是并不妨碍他感到开心。
等到收敛了笑意,他又患得患失的懊恼起来,又为这送耳坠的僭越行为感到自责了。
明明已经在心底告诫过自己,此间世界的她与他没有牵连,也没有道理要为那不知哪一世许下的承诺对他负责。
她合该是自由的,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去叨扰她正常的生活。这个世界的她并不亏欠他什么,也没有理由要和他在一起。
是他还留恋于往日的幻象中固步自封不愿走出来,理智告诫着远离,身体却在叫嚣着接近。
已经覆灭了的王朝的余孽…也应该和往日辉煌一同化作尘土深埋地底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