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他爹一听,咱们饭都快吃不起了,还怕什么苦不苦的?就是再苦,他也得咬牙坚持一年,攒些银子买几亩地,咱们也算站住脚了,到时候再不干了就是了。
我也听说他每五日能回来一次,这才放他去了。可五日又五日,如今半个月都过去了,也不见他回来,我没法子,只能拖着旁边的大娘帮我看着孩子,自己跑镇上去找人了。
可那招工的人说,他去是去了,可是干了两天,吃不了那个苦,自己又偷偷跑走了!”
她说到这里有些激动,拉着江揽月的手,着急的说道:
“怎么可能呢?我家那口子我还不知道吗?他最是能吃苦的人了。况且,就算是偷偷走了,他总得回家吧?他也没回家,能去哪里呀?
可那人就一口咬死了,说他偷跑回来了,至于去了哪里,那他们也管不着!好好的一个人,就这么不见了!”
她说到这里,又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江揽月忙安慰着她,心思却被她口中说的那个什么‘招工’二字给吸引住了。
她记得,她第二次去镇上的时候,那失踪的赌鬼好似也是因为什么招工,随后才消失不见的。
一个是巧合,但接二连三的,还是因为巧合吗?
江揽月耐心的安慰着那妇人,好不容易,才将人安抚好,离开时悄悄的给她留下了十两银子,随后才回到龚大娘家。
家中,谢司珩正等着她,江揽月将方才打听出来的事情同他一说,谢司珩闻言,也断定此事定然同那招工脱不了干系。
“二两银子?从这工钱上,他们便在筛选这‘被失踪’的人选。”
大家都知道,在京城的普通老百姓一个月都挣不上二两,这里是乡下,则更不容易了!
那些招工的人也不傻,以事情十分辛苦为由,打消了超高的工钱带来的顾虑。
而这种活儿,除了家里缺银子的,没人去干。所以他们筛选出来的,都是正缺钱、又有一把子力气的人。
这这样的人有两个好处,一是能干活儿,二是家中无权无势,即便出了什么事情,只要他们像现在一样矢口否认,这些人的家人也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!
这几次的事情,便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。
江揽月听着他的分析,赞同的点点头。又问道:“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?”
谢司珩想了想:“咱们不是说好要去镇上一趟吗?我看宜早不宜迟,不如明日咱们便去吧。”
经过五六日药膳的调理,谢司珩倒是恢复得很快,整个人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即便还有些削瘦,但总是苍白的脸色却红润了不少,跟正常人也没有什么差别。
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,倒是不必再像之前那样小心。
江揽月点点头,同意了他的决定。
于是,当天晚上二人早早的便歇下了。第二日一早起来,坐上了牛车往镇上去了。
才到镇上,牛车便停下,赶车的大叔嘱咐道:“我便在这里等你们。你们小心些,近些日子不太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