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大娘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,她的注意力都被江揽月方才说的话吸引了,闻言高兴道:“真的?这可真是太好了!”
龚大爷也附和道:“可不是?总算好了!这些日子你吐的血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脸色有些发白。顿了顿,又道:“还有你娘子,为了治好你的病,可是辛苦了。”
龚大娘忙接道:“可不?没日没夜的熬药。这倒不算什么,最苦的是心里的煎熬。”
最后这句话,倒的确是事实,没人比谢司珩更懂江揽月在最近这些日子里的焦虑。
更何况以江揽月的性格,她承诺一定会治好他,可眼见那些药都没有作用,心里是最不好受的。
谢司珩想到这里,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怜惜,郑重道:“我……家娘子的辛苦,我看在眼里,必定铭记于心。”
江揽月听到这个称呼,一张粉脸更是红得能滴血。她嗔怪的瞪他一眼,却撞进那双温柔的眸子里,心跳顿时漏了一拍。
龚大爷和龚大娘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,也跟着高兴。但没乐一会儿,便想到了什么似的,眼中闪过一丝痛心。
谢司珩对此有些不解,江揽月却知道,这老两口定然是又想起他们失踪的儿子跟儿媳了。
她冲着谢司珩摇摇头,后者会意,没有多问。但吃过了饭后,谢司珩便跟在她身边,悄悄的问起此事。
江揽月叹了一口气,将龚大娘的儿子儿媳失踪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谢司珩剑眉一皱,奇怪道:“大宣承平已久,少有匪患。且他们两人遵纪守法,不过是最普通的老百姓,怎么会这样无缘无故的就失踪了呢?”
江揽月闻言,顿时便想起了镇上人口失踪的事情,忙说给他听。
谢司珩听完,脸色越发凝重起来:“一个小小的镇上便有这么密集的失踪事件,这绝不是偶然,此事定然有些蹊跷。”
这与江揽月的意见倒是一样。
她早就觉得奇怪了,只是之前忙于配置解药的事情,没空去仔细的查。
她隐隐觉得,龚大娘的儿子儿媳失踪一事,弄不好也跟此事有些关联,因此才分外留意,起了调查的心思。
谢司珩闻言便道:“理应如此。龚大娘收留了我们这么久,于我们有恩,此事咱们不能不管。索性,如今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,便趁此机会好好查上一查。”
说起解毒的事情,江揽月便又想起将弟弟江浔也跟元安郡主来了。
当初为了寻紫霜花,她们一行人坐了船一道南下。途中遭遇刺客,她跟谢司珩落了船,被河水冲走,独留阿浔跟元安郡主面对那些刺客,不知他们最终是否安然无恙?
每当想起那一刻,她的心便好似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焦虑不安。
这些日子,因为配置解药的事情迫在眉睫,她忙得几乎无法抽身,但内心的担忧却如影随形,时刻萦绕在心头。
她总时常去当初她跟谢司珩被冲上来的那个岸边看看,每当看到空旷的岸上,除了风声和潺潺的流水之外,再无其他,她便又多了一层安心。
谢司珩看见她突然黯淡下来的神色,略一思考,便明白了她的心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