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解药的配方已经找到了方向,可是剂量的调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
眼看着时间已经不多了,江揽月越发的焦躁起来。
而先前答应村民每日拿出半个时辰来,除了开始的半个月总有人来之外,后来的时间,想必村民们的身子都调理好了,龚大娘的院子也总算清净下来。
但即便无病可看,那些村民们还是按照约定,每隔几日便陪着上山一趟。到后来,江揽月索性将辨认紫霜花的法子交给她们,由村民帮着她上山去采。
如此,又节省了半日的时间。
期间,她又去了两次镇上,采购药材。
中间,好似又听闻有人失踪,甚至有一次还亲眼看见在街上大哭着讨说法的家属。她心中越发觉得此事蹊跷得很。
可是眼前有更要紧的事情,她着实没有精力去关注此事。
除了买购药材跟吃饭,剩下的时间她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,没日没夜的研究药方。若不是谢司珩强烈要求,恐怕她一天连觉也舍不得睡。
即便如此,却还是不得其法。方向对了,但好似总是差一点,最后一点。
……
江揽月端着药,缓步走进隔壁的房间。
谢司珩听到动静,抬起头来,看见是她,便知道该喝药了,撑起身子想爬起来。
可是才一用力,双手便一软,才抬起一些的身体瞬间又砸回了床榻上。他一愣,眼里划过一抹自嘲。
江揽月看着他黯淡下去的眼神,心中一痛,连忙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上,便上前去扶他。
他什么也没说,借着她的力道顺势起身,江揽月赶紧在他身后塞了一个枕头,让他靠着半坐在床上。
又半月的时间过去,他身上的箭伤已经好了,可人却是越发的虚弱。
脸色苍白中透着一丝丝蜡黄,嘴唇却泛着淡淡的乌青,眼下的一团青黑越发明显,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萎靡的死气。
而这,都是因为体内的毒素在作怪。
即便如此,面对着她,谢司珩却总是满脸的笑容,只是眼睛总是雾蒙蒙的,不见亮色。
今日也是这般。
江揽月心中情绪不断的翻涌着,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,将药端过来:“殿下,这是今日的药。”
他看着面前的药,已经没有什么情绪波动,只是因为是她端来的,所以仍旧乖乖的伸手接过,一口气喝下去。
这一个半月来,谢司珩喝了不知多少碗药,虽然喝完脉象都会有变化,却也没有太大的变化。
江揽月从他的脉象中感觉到,要想解毒,似乎还差那么一点儿东西。
可是差什么?她毫无头绪。所有的药物都斟酌了个遍,似乎都对,她只能在剂量上下功夫。
一个半月过去,这一次的药剂量几近完美。江揽月心里涌起一丝久违的紧张——这一次,能有效么?
喝过了药,半晌之后她照旧帮他把脉——好似好了一点,但这仍不是最终的解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