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江揽月拿了药,从药店出来,之前为了避免露怯而一直不敢说话的龚大娘才敢开口。
她惊叹着看着江揽月,道:“先前在当铺的时候,我便想,你这丫头这样精明,定是那种大户人家里十分厉害的主母。
可我没想到,你还会医术啊!是单你这么厉害,还是你们这些大家闺秀都这样厉害?”
江揽月被她夸张的语气逗得笑出了声,却没有敷衍的回答,而是认真的想了想,方才说道:
“准确的来说,比起什么当家主母,大夫才是我的真实身份。”
此话一出,更不得了了。龚大娘惊讶之后,面上露出恍然:
“我就说呢,你那夫君昨夜烧得那样厉害,寻常的妇人恐怕早就六魂无主了,你却还那么冷静。原来,你就是大夫啊!”
龚大娘惊叹过后,想起家里那个伤患,又高兴道:
“这下好了,有了药,就能治你夫君身上的伤了。这会子药也买了,咱们赶紧回去……”
“不着急,不是离约定坐车回去的时辰还早么?便是这会儿过去也是干等。”江揽月却道。
她的目光在街上打量了一下,却见这里虽小,但该有的店铺都有,便拉着龚大娘:“咱们转转再回去也不迟。”
好不容易出来一趟,且还用玉镯换了一千两银子,江揽月特意让当铺的掌柜给她八百两银票,剩下的则换二百两的碎银。
方才买药时,因着没有什么特别珍贵的药材,所以买了几大包的药,也不过花了二十几两银子。
还剩下一百七十多两,完全够她今日‘潇洒’一回。
龚大娘闻言,原本想说家中什么都有。不过,看着她兴致冲冲的模样,又不忍心拒绝,索性,便高高兴兴的陪着她在街上逛起来。
谁知这一逛,便买了一堆的东西。
江揽月先是去了成衣铺子,给她跟谢司珩各挑了两身换洗的衣裳。
原本,还想给龚大娘跟她老伴也买两身,可惜对方怎么也不肯接受,直说浪费,江揽月拿着衣裳没法在她身上比划,只好作罢。
但她也没有就这样放弃,买衣裳不知道大小,买布总可以吧?她让伙计直接拿了两匹适合老人穿的花色的布,不由分说的付了银子,且不亲自拿走,而是让伙计帮着送到牛车等待的地方去。
随后,又拉着龚大娘去了做棉被的店,被子枕头褥子全套,通通买了三床。
这一堆,那是牛车也拉不回的了。好在因为江揽月出手阔绰,掌柜的不想失去这一单生意,直说可‘送货上门’。
这还有什么可说的?江揽月留下龚大娘家的地址,转身出了门。
她身边的龚大娘从方才到现在,不停的道着可惜。
“打这么多被子做什么?家里都还够用呢!”
江揽月说道:“我夫君身上有伤,咱们不好挤在一起睡,不利于他伤口恢复。”
“就算是这样,也只要一床便够了。”龚大娘还是不理解。
江揽月却暗想,龚大娘家里的棉被已经有些年头了,虽然睡是能睡,却有些发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