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个儿子,跟着他这么多年,什么本事也没有学会。却不知在何处,学了这一套唱戏的本事。
自己出宫去了瑞王府的事情并未瞒着,想必太子若果真派了人去瑞王府,也能知道这个消息。但他却绝口不提,无非是担心担上一个窥探圣踪的罪名。
更可笑的事,太子虽然没有直接说什么指责的话,但话里话外却透露着弟弟出远门,他这个当哥哥的竟然是在大街上听百姓说起才知晓,有意无意的给珩儿安了一个不敬长兄的帽子。
圣上再一次感叹,太子别的没学会,这些鬼祟伎俩却学会了不少。
他既然看穿了太子的意图,自然不能让他得逞,直接说道:
“哦,你说这事儿,原是嘉善县主提出,她认为京城的气候不宜珩儿休养,或许在京城之外,有更好的效果。朕深思后,觉得她的建议颇有几分道理,因此便应允了此事。
然而,鉴于近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,尤其是针对嘉善县主的刺杀事件,朕担心若她出远门的消息被大肆宣扬,那背后之人说不定又要趁机动手。
因此朕特意嘱咐他们不要声张此事。想必珩儿也是因为听了朕的嘱托,才不曾知会于你。”
圣上好似说了许多话,实则细究起来,却是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说到。
还四两拨千斤的,将太子强加在谢司珩头上的罪名也给摘下来丢了。
太子听着圣上的解释,面上露出几分尴尬,心里却升起一丝寒意。
他原本是想借谢司珩出京之事向圣上表达关切,同时暗中打探谢司珩的去向,谁知还是没有忍住,表达了自己对谢司珩出京,自己却被蒙在鼓里一事的不满。
谁知却被父皇一眼看穿,虽然父皇没有说什么,但对六弟那毫不犹豫的回护,却好似在他脸上狠狠打了一个巴掌。
他懊恼的同时,还忍不住嫉妒,为何父皇从来就只会对六弟这样?
太子心里十分不满,却不敢表现出一点儿。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,恭敬地回应道:
“父皇所言极是,到底是儿臣考虑不周了。只是,六弟的身子骨毕竟不同于常人,儿臣还是放心不下。
不知父皇可否告知,六弟究竟去了何处?儿臣也好派人沿途保护,确保他的安全。”
圣上看着太子那副担忧的模样,心中却是冷笑连连。
他心知太子所谓的关心不过是表面功夫,实则是在暗中打探谢司珩的行踪。
他并不想直接戳穿太子的伪装,而是淡淡地说道:
“知道你关心你六弟,不过珩儿此次出京,是为了寻找一处适宜养病的地方。他具体去了哪里,连朕也没有告诉,只说若到了地方,自会送信回来。待信送来,朕再派人叫你一同来看吧。”
太子闻言,心中一万个不信。
他深知,在父皇的心里,谢司珩可是个宝贝疙瘩,自‘生病’后尤甚。
以父皇对谢司珩上心的程度,不知道目的地,肯放他出京?
不过是不想告诉他罢了。
太子心里都清楚,却不敢再多问,更不敢质疑,只能恭敬地应承下来,然后告退离去。
转过身后,眼里却是划过一丝冷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