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浔也一直没说话,此时上前打圆场:
“长姐面有疲惫之色,想必昨夜也没有睡好,娘,咱们还是进去说话,也好让长姐歇歇。”
江母这才回过神来,连连说道:“瞧我,都糊涂了。赶紧进去,赶紧进去。”
于是,一行人便往里走。
一家人一边走一边说话,江揽月这才知道原来昨夜元宵灯会出现刺客的事情,今日一早已经传疯了。
不过,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毕竟昨夜元宵灯会,在场那么多百姓,这件事情根本捂不住。
今日一早,便挠传遍了整个京城,沸沸扬扬的都在讨论此事,什么样的揣测都有。
还有,卖灯笼的小贩惨死在这些人手下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,天子脚下,竟然发生如此惨案,一时间人人自危,民怨沸腾,生怕下一个便成为了自己。
消息传到宫里,圣上气得大发雷霆,下了死命令,让朝中几个衙门联合,一同调查此事,摆明了不查清楚不罢休的状态。
圣上是下了决心,然而此事调查起来却绝不简单,甚至可以说是困难重重。
便说这第一步,参与刺杀的黑衣人都已经死了。
他们原本就是死士,这些人的存在,便是那心怀不轨的人的一把刀,身后妻儿老小都掌握在培养他们的人手中。
一旦任务没有成功,为了不牵连家人,他们便会自尽,以求不牵连家人。
所以,刺杀之事,连半个人证都不曾留下。可见调查取证的艰难。
“大家都说,那些人既然是冲着你来的,说不定便是那孟家找人干的。”江父说着外头的传闻。
江揽月闻言,反问道:“那父亲认为呢?”
江父却摇摇头:“孟家现在没有那么大的手笔,即便是有心也干不成这事儿。
再说了,自从孟淮景死了,孟家那老太太一心挑选承嗣之人,一看便是为自己的晚年做打算呢。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敢沾惹瑞王?”
江揽月明白了她爹的意思。
虽然昨夜那些刺客是冲着自己来的,但瑞王跟她一起,若是不小心将瑞王也伤到了,那伤他的人,圣上势必不会放过。
陆老太太还想安度晚年呢,没这么大的胆子。
江母却道:“即便不是孟家,那想必也是跟孟家有些干系的人,要不然我实在想不出,月儿除了跟他们孟家有过龃龉,还得罪过什么人,以至于恨到要置她于死地?”
江浔也没有说话,心里却隐隐有个猜想,只是却太过大胆。
他是个谨慎的性子,因而没有贸然说出口。
他不曾说话,江揽月却注意到他若有所思的神情,当即借口有事儿,将弟弟拉到一旁,问道:“你可是有什么想法?”
江浔也见长姐特意私底下问自己此事,应当并不愿意听到敷衍的想法,于是他组织了一下措辞,斟酌着缓缓道:
“其实,母亲说得对,我觉得这事儿的背后主使即便不是孟家,也应当是跟孟家有关系的人。而这人,我只想到一个。那便是孟淮景的那个外室,卿清。
那女人邪门得很,听闻孟淮景出殡那日陈大人上门查案,竟然连太子身边的人都帮她说话。孟淮景已死,可见太子派人来,看的并不是他的面子,而是卿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