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只是奉我们县主之命,问您要些被褥跟热水,一句苛待的话也没提,夫人何必发这样的大火?”
南星不卑不亢,有理有据的反驳。
而这,却引起了杜母更大的不满,一口咬定南星污蔑她。
江揽月虽然跟杜袅袅是好友,但却是婚后才认识的。
冠医侯府是勋贵,赵家的品级也不低,因而很多宴会都能遇见。
但杜家却是文官,品级在京城来说也不算高,因而江揽月并未有机会见过杜母。
只是杜袅袅却将自己母亲时常挂在嘴里。
在杜袅袅口中,自己的母亲,是全天下最好的母亲,从小便对她爱护有加,宠爱非常。
按杜袅袅的说法,连天上的星星,杜母也恨不得摘下来给她。
江揽月自己也是有母亲的,闻言自然而然的将杜母想成了跟江母一样温柔可亲的人。
可今日一见,先不论模样,只是这凶神恶煞的模样,一点儿也跟可亲沾不上边。
但杜袅袅那十几年的感受不是假的,骤然变化,这里头一定有什么隐情。
可是现在不是查这个的时候,江揽月只想救回好友的命。
她拧着眉头对杜母道:“现下正是要紧的时候,便是我这个侍女说错了,您也应当看在您自己女儿的份上,别跟她一般见识才是。
偏您揪着无关紧要的东西不放,不知是何道理?”
杜母闻听此言,脸上闪过一丝心虚,讷讷的说不出话。
小赵将军急得不行,问江揽月:“县主,袅袅她怎么样了?”
江揽月想到里头的情形,叹了口气:“你可以进去瞧瞧。”
“那怎么行?”杜母顿时又高声起来:“产房血污重,男人进不得的,不吉利……”
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,小赵将军已经急不可耐地冲了进去,杜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没过多久,刚刚冲进屋内的小赵将军又风驰电掣般地冲了出来。
他的双眼血红,瞪着杜母的眼神中已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尊重,咬紧牙关,愤怒地质问道:
“岳母,就因为你跟袅袅因为初二回门的事情吵了一架,你就要这么作践她?!”
显然他以为杜母之所以这样对自己的女儿,还是在因为之前的争执而不悦。
杜母脸色铁青,又将之前辩解的话说了一遍。
江揽月懒得听下去,对小赵将军道:“现在最要紧的,还是袅袅。”
一句话,将愤怒的小赵将军点醒,他忙道:“我想带袅袅回赵府。”
这杜府,他是一点儿也不放心让袅袅待下去了!
看着他期盼的目光,江揽月却摇了摇头:
“袅袅现在已经不适合移动了。我过来,正是要跟你说,接下来,我会给袅袅接生。”
“你接生?你生过吗?你就给人接生?”
杜母高昂的声音在一旁响起。她一把抓过旁边的稳婆,叫道:“这可是京中最好的稳婆,不比你懂吗?”
小赵将军闻言,心中一动,却不是质疑江揽月能不能接生,而是急切的道:
“方才稳婆说,胎儿过大导致难产。县主,若是这样,我只有一个请求,无论如何,请务必要保住袅袅的性命!请你一定要尽力保住袅袅!”
江揽月看着他着急的模样,心头为袅袅高兴。
不论杜母为何变成了现在这样,但总归是有人真的心疼袅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