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候外人虽然没来,但孟氏族人已经有人前来吊唁了。
他们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,只看到装若疯魔的陆老夫人。
当下,便有人在人群中窃窃私语。
“她这是做什么?看不惯儿媳便罢了,但怎么也不该在这样的日子闹事啊?还给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。”
“你没听说吗?是江揽月说……”
“快别说了,这事儿我也听说了。要我说,也是她傻。那江揽月是什么人?是她们母子的仇人。她巴不得孟家都死绝了,她说的话能信吗?”
“我说也是呢。再说,不是说太子特意派了御医来给景哥儿看了么?人家都说了,什么不能生育,都是没影儿的事。”
“是吧,可见那江揽月是胡说了,也就陆婶子信。在这样的日子这样闹,闹得景哥儿这最后一程都走得不安宁。”
“我说你陆嫂子平时也不像这样的人,会不会是因为景哥儿的事儿,受刺激了,这儿……”说话的人点点脑子,语气意味深长。
此话一出,大家脸上都露出赞同的神情,更有一个年纪大些的人站出来,说道:
“景哥儿媳妇,我看你母亲是受了刺激了,这个时候,景哥儿的事情要紧,你赶紧想想办法,先把她弄下去吧。”
卿清方才说完了那些话之后,便拿着帕子抹着眼泪,对身后众人说的话置之不理,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。
这会儿这一句却是听见了,且立马有了反应。
她露出担忧的神色,惊叫道:“您是说,我母亲可能疯了?”
方才站出来说话那人脸色一僵,正想说话,卿清却没等她说出口,又已经哭开了。
“是了,我就说母亲从前不是这样的,她虽然对我不满,但对景哥哥的事情却很上心,怎么今日却又是打他最信任的仆从,又污蔑他最亲的哥哥、最爱的儿子,还推倒他的棺椁?
看来母亲这是伤心过度,竟是神志不清了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脸上认同的神色越发明显。
方才说话的人见状,也没再说什么,只是叹了一口气,道:
“等景哥儿的事情过了之后,再好好请个太医来看看吧。现在还是景哥儿的身后事要紧。”
“是。”卿清柔柔弱弱的应了一声,转头吩咐闫昌:
“老夫人伤心过度疯了,你先安排人送老夫人回去歇着。”
闫昌便去请陆老夫人。
陆老夫人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,直到这会儿听到要她走,才回过神来,怒吼道:
“我不回去!你们才疯了,我没疯!我要为我儿伸冤!”
众人看着她疯癫的模样,不住的摇头。
卿清红着眼,怒斥了一声:“还不赶紧请老夫人去休息?还要丢人到什么时候!”
于是,不论陆老夫人如何挣扎,还是被请了出去。
很快,孟淮景死了,而陆老夫人心疼过度而疯了的消息就传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