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昌带着受了伤的孟淮景往府里赶。
路上,他心里不安,让车夫半路停了一下,让小厮下去,嘱咐他赶紧去请大夫。
至于闫昌自己,则继续带着孟淮景往孟家赶。
好在,如今的孟家已经搬至了皇城中,车夫驾着马车,很快便将人送回了孟府。
“赶紧,来帮忙!”
闫昌一跳下马车,便冲着守门的人招呼着。
这样紧张的表情引起了众人的注意,一时都凑了过去。
当闫昌掀开帘子,里头满身是伤,还晕厥过去的孟淮景出现在众人面前时,看到他身上那严重的伤势,凑过来的众下人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声的惊呼,围着闫昌七嘴八舌的问。
“怎么回事?大爷怎么弄成这样了?”
“瞧身上这伤,这是下了死手啊!”
闫昌着急得不行,一时没忍住脾气,大声吼道:
“还有空说这些废话,赶紧先将大爷给弄下来。还有你们,去禀报夫人、老夫人啊!”
众人这才反应过来,有连忙去寻东西来抬人的,还有跑去后院禀报消息的。
最后,临时卸了一块门板下来当做担架,抬着孟淮景往最近的屋子去了。
艰难的将他挪到了床上后,闫昌想凑近看看他的情况。
而昏迷的孟淮景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了眼,伸手紧紧的掐在闫昌的胳膊上,瞪着眼睛道:
“贱人!你居然敢骗我!”
闫昌吓了一跳,正想说话,然而孟淮景却又身子一软,重新躺倒回去。
眼睛虽然闭上了,嘴里却不停地喃喃着什么。
闫昌凑近一听,却听他原来在说:“我没有不举,元哥儿就是我的儿子!我没有不举,元哥儿……”
说到最后,只有一个‘我没有不举’五个字,来回在嘴里重复。
闫昌心里一惊——这是已经在说胡话了!
而且,他还感受到喷在自己脸上的灼热的气,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,伸手在孟淮景的额头上一探,手心里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!
发热了……
闫昌心中着急,又催促道:“不行,赶紧去禀报夫人,叫她拿了府上的帖子,赶紧去太医院请太医来!”
他身边的人也不瞎,看着孟淮景身上露出来的、没伤的地方通红,知道事态严重,连忙转身跑着去了。
这时,先头半路下车的小厮,却带着大夫先一步来了。
那大夫行医多年,看到那小厮着急忙慌的来请的时候,还不觉得有什么。
——这些富贵人家就是这样,惜命的不行。一点儿芝麻大小的事情,也弄得好像天要塌下来的样子。
说不定,等他走到的时候,伤口都愈合了。
心里这么想,但他面上却不能表现得不着急,这样才能拿到多点的赏钱。
然而直到看到躺在床上的人,他才正色起来,连忙放下药箱上前,去替那躺着的人把脉。
闫昌见他一边把脉,一边咬着头叹气,着实忍不住了,问道:“大夫,我家大爷情况如何啊?”
大夫把完了脉,不好说不好听的话,只能说道:“恕老夫才疏学浅,治不了这病啊!”
说完,赏钱都没要,便背着药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