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谢司珩说完事情的经过,对于今日的封赏,江揽月才算知道怎么回事儿。
知道他已经将图纸交给圣上,江揽月松了一口气,放心了不少——这一回,太子再也不能借助卿清给的那些东西为非作歹。
边关的那些将士也不会再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人的手上。
至于孟淮景升官的事情——
当时她策划陆老太太入狱的事情,便是想将孟家逼到绝路,也给卿清一个表现的机会,好将东西拿出来。
东西献给了太子,太子拿了人家的东西,要出力是必然的。
这份功劳光是将陆老太太从大理寺救出来可不够,势必要给孟淮景一点儿别的好处。
这些都在她的预想之内,心理早有准备,因而这会儿从谢司珩的嘴里听到并不觉得意外。
不过,圣上因此封赏她们江家,倒真是意料之外。
也从侧面证明了,圣上现在有多不待见孟淮景。
想到这里,她有些忍俊不禁,一抬头,却看见对面的人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,不由有些奇怪:
“殿下,怎么了?”
谢司珩目光微闪,转过了头,心思几经辗转,却到底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解释:
“若是父皇一听太子为孟家说话,便大发雷霆,便引不出他后面的话,父皇也不能察觉太子的野心。
他答应了太子饶恕孟家,要是又反悔,难免要引起太子的警觉——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。”
江揽月一愣,随后看了他一眼: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虽然隐晦,但眼神里分明觉得奇怪——瑞王跟她说这些做什么?
这些她都知道啊!
谢司珩看出她面上隐约的疑惑,心里顿时豁然开朗,自嘲一笑——他在担心什么?她一向很聪明。
提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,他闭口不言,任她为他把脉。
屋里顿时安静下来,少顷,温热的手指从他的手腕上抽离。
谢司珩垂了眼眸,将仿佛还留有余温的手缩回来。
宽大的衣袖顿时垂下,盖住了他的手腕。
守候在一旁的蒋不悔忙问道:“县主,我家殿下没事儿吧?”
“无事。”江揽月一边将脉枕拿起,递给一旁的小蝶,一边笑道:
“看来,这次开的药方很对症。只要按时喝,殿下的身子一定能调养得比从前好不少。”
蒋不悔闻言咧了嘴——的确,即便是他也感觉到了。
今日殿下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满脸疲态,若是换做从前,受了累之后殿下难免要发一次病。
但是这次却只是歇了一下午便恢复了不少。
想到这里,他忙道:“您放心,我看着殿下的,您给开的那药我一定让殿下按时喝,少喝一滴都不行。”
“你得殿下的看重,办事自然是没有叫人不放心的。”
江揽月淡淡的笑道。
两人说着关于谢司珩身体的事儿,谢司珩脑子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儿。
若是算起来,这是揽月来他府上的第三回。来了三回,却都没有在府上吃过饭,这着实不是待客之道。
他想,要不今日招待她吃个晚膳?正是用晚膳的时间了。
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开口,江揽月已经起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