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都迫不及待的要进去看那老虔婆的惨状啦!就别在这里耽误了行不行?
孟淮景不知道她的想法,看见她担忧的神情,面上的表情一软,乖乖的点了点头。
三人一路往里去。
这监牢里押的都是犯人,条件自然没有多好,一进这牢房里,便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臭味。
而这监牢为了防止犯人逃跑,窗户开得又高又小,通风条件十分的差。
越往里走,那臭味便越浓。
孟淮景捏着鼻子往里走,好不容易走到了头,他借着高高的窗户透进来额一点昏暗的光去看,果见那最后一间牢房里,住着两个人。
其中一个身上穿着的衣裳,好似就是昨日陆老太太走时穿的那件。
他试探着叫了一声:“母亲?”
那原本蜷缩在一团的身影,听到这声音,浑身一震,倏然抬起头来。
“是景哥儿吗?”
果真是陆老太太!
孟淮景忙应道:“是我啊,母亲!”
“我的儿!”
陆老太太悲怆的大呼了一声,哭腔里带着惊喜,迫不及待的起身,踉跄着往这边冲来,却被眼前一排排的柱子给阻拦住,不能前进寸步。
她却犹不甘心,死死的抱着前头的柱子,伸头去看,见外头站的果然是她的宝贝儿子。
一眼看见亲人,她突然被押到大牢里的恐惧,在这一瞬间爆发,痛哭着喊道:
“景哥儿,你快些救母亲出去,这里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啊!”
她说的并非是假话。
之前以为从侯府搬到正阳门的宅子,已经是受了天大的苦,可是昨日来了这牢房里,才知道什么叫人间炼狱!
这里没有温暖干净的床铺,里头只有一堆稻草,也不知道多少人在上面对付过,肮脏又潮湿,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恶臭味。
你要是不躺,就只能睡在冰冷的地板上,不说如今是寒冷的冬日,便是夏天,也不能睡人!
更别提晚间还有蟑螂、老鼠,嚣张的窜来窜去。
吃的也是发馊了的馒头,喝一口粥,也是酸的!
别说陆老太太享受半生,便是惯常受苦受累的庄户人家来了这里,只怕也吃不消。
卿清定睛一看,见不过是过了一天,陆老太太的双颊就已经有些凹陷,眼窝更是深陷,底下两片青黑,头发凌乱,看起来别提有多惨了!
她何曾见过老太太这般狼狈的样子?这会儿见了,想起从前她对自己的为难,心里大大的解气,只是面上却还不得不做出一副难过的样子,倒是真的有些难受起来。
她的难过是假的,孟淮景看见自己母亲变成这样,却是真有几分难过,就连声音都有些发涩:
“母亲,您放心吧,我一定想办法把您弄出去!”
才说了一句话,陆老太太的身后,又有一个人影扑上来。
“景哥儿,你若有法子将你母亲弄出去,可不能不管你姨母我啊!我可完全是遭了你们的无妄之灾啊!”
孟淮景闻言,转头去看。
那人也正好走到近前,脸从黑暗中出来,却是一脸怒容的臧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