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看他到底是不是个聪明人了。如今的孟家落魄如斯,翻不出什么浪花。而我是他的主子,掌握着他们一家的命脉。
若是他连这个也想不明白,那接下来不论我怎么处置他,都是他自找的。
再者即便是他不办,这事儿我另外找人也就是了。”
杜若闻言,知道姑娘的事儿大概率不会被这刘柿搅黄,这才放心。
只是想起就这样放过了他,还是有些太容易了。
毕竟,要不是姑娘走运,听到了那孟家母子的密谋,岂不是就要被刘柿传来的假消息给蒙蔽了?
那便只能被孟家那对母子、还有卿清这三人合起伙来坑了!
江揽月听了她的担心,淡淡一笑:“你以为我放了他们一家出去,他们就能高枕无忧了?”
呵,她又不是菩萨。
别看表面上刘柿一家被放了籍,但他们世代做奴仆的,一辈子只会伺候人。
出去了,没有手艺,能做些什么?
即便是身上有些银子,他能开个铺子做生意,先不说赔不赔的话——孟家是没用了,但是那臧家可还坚挺着呢!
她让刘柿去做的事情,明面上只牵扯到了陆老太太,但是只要官府来了人,用心一查,臧家的那老太太也脱不了干系!
而作为去办那事儿的刘柿,臧家又岂能放过?
到时候一家子定然在京城待不下去。
若被逼得离了京,去了外地,一无根基,二无钱财,能过上什么好日子?
这也是她要将此事交给刘柿,而不让自己人去办的原因。
不到万不得已,她不愿意让自己的人牵连进去,让臧家针对。
别怪她狠毒,前世她替那么多人着想,得来的是什么?
“天黑了,有些凉了。”
江揽月收回目光,起身往里头走去。
眼睛瞥到偏厅的桌上,大大小小的礼盒堆成了山,那是今日生辰,众人给她的贺礼,江母叫人全部搬了过来。
那些贺礼,无非也就是些金啊玉啊的,又或是什么名人字帖,名贵古画。
古画……
她突然想起来,今日蒋不悔指着一幅画,说那是王爷亲自挑的……
她仿佛不经意间,淡淡的问了一句:“今日瑞王送来的画在何处?”
“奴婢特意收着呢,可要拿出来给姑娘看看?”
江揽月心中一动,看向南星:“为何要特意?”
南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,但还是老实道:
“奴婢想,太后跟长公主、郡主还有瑞王他们送的礼,不同于别人,自然不能混淆,所以特意另外收着了。姑娘要看么?”
原来是这样……
江揽月抿了抿嘴,掩饰掉脸上的不自然,干巴巴的道:
“都、都看看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