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这是由她贴身的侍女烟柳说的。
而她如今手中的这份东西,正是烟柳悄悄藏下来交给她的。
卿清此人伪善,哪怕口中喊着什么‘众生平等’,但对待跟随伺候她多年的烟柳却凉薄得很。
上次在寿安堂,孟淮景要处置杜若,最后因为镇国公夫妇的到访,当时的陆老太太急于叫自己去接待,处置了烟柳让她出气。
烟柳自己也知道自己当了替罪羊,但寒心的是,她为了卿清,而卿清却一句求情都不曾有。
因而自己找过去的时候,烟柳很痛快的便答应了。
而她,也在卿清搬去孟淮景院子里的时候,借故将烟柳支走,实则是放她自由了。
江揽月之所以不如实相告,亦是答应了烟柳,绝不将此事宣扬出去,这才找了个托词。
这理由有理有据,谢司珩没有怀疑,却是怀疑了另一件事:“这样的东西,她……是怎么知道的?”
卿清的出身他是知道的,因为能知道火铳跟大炮这两样东西,着实叫他猜不透。
别说是书上看到的——他病了这么多年,博览群书,从来不曾在任何一本书上看到过关于此物的描述。
哪怕是相近的都没有。
他这边起了疑心,那边,江揽月趁机道:
“此物不仅仅是我知道它能有多大的作用,卿清也知道。
他们如今落难了,想必卿清不会甘心坐以待毙,若是将此物呈于太子……”
“那大哥想必也会在第一时间交给父皇。”谢司珩飞快的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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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说完,便看见对面的人勾唇一笑,不知是不是在笑他的天真。
他忽然觉得有些尴尬,狼狈的转开了头,不愿意再面对那好似看透一切的目光。
“您可以派人关注着孟家跟太子府,若是有一日,孟淮景果真将这东西献给了太子,而太子却没有将这东西呈给圣上,届时,便有答案了。”
言尽于此,江揽月不愿意再多说:
“总之,这东西我已经交给殿下了。该怎么用?要不要交给圣上?便是您的事了。”
她相信,瑞王谢司珩,并不是一个蠢人。
说罢,她起身,跨出这一方小空间,来到前厅。
前厅,蒋不悔等人带着她的三个侍女远远的在挨着门口的地方坐着,生怕听到他们谈话的样子。
他最先看到江揽月出来,知道他们说完了,忙激动的快走过来,一脸期待的问出他最关心的那个问题:
“江姑娘,咱们殿下的毒,您有办法了吗?”
江揽月摇了摇头:“以我现在的能力,还不足以解毒。
不过我有一副药方,能暂时将殿下体内的毒素压制住,不叫它再继续恶化下去。
或许运气好的话,还能恢复个几分。你拿纸笔来,我来写下。”
蒋不悔闻言有些失望,但一想,以如今殿下的身子,不继续恶化,也是一个天大的好事了!
又高兴起来,连忙亲自去偏厅拿纸笔了。
从瑞王府出来的时候,已经是晌午,江揽月拒绝了瑞王府留饭的好意,坐着马车回江府。
回去的路上,她特意让车夫走了长安街,路过状元坊的时候,她特意掀起帘子。
江揽月当然不是来看状元坊的,而是看的状元坊旁边,那间属于孟家的点心铺子。
仍旧是意料之中的门可罗雀,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