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浔也失笑:“哪有杜若姐姐聪慧,一句话夸了两个人。”
倒是江父好奇道:“这么快就查到了纵火之人?”
杜若点点头:“可不!”便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原来,纵火的不是别人,便是前些日子孟家卖出去的奴仆,其中一个的老爹!
闫昌为了办好自己的差事,将那些在府里没有人脉的奴仆们卖给赵猴儿。
像孟家这样的人家,里头奴仆众多,到了男婚女嫁的时候便互相婚配,因而里头一家子的并不少,卖也是一家子一块儿卖。
但赵猴儿只是人坏,又不蠢,买人自然也要挑一挑,其中一些年纪大的也看不上。
便有这样一家,夫妻俩老来得子,正是十五六岁的年纪,便被赵猴儿挑了去。
而他们夫妻则因为年纪太大,没被看上,也没能留在孟家,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,双双被赶出门。
赶出去没两天,女的冻死了,留下这老翁死了老伴,又没了儿子,心灰意冷之下,想到若不是因为孟家,他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。
便起了报复的心思。
他在孟家做事,因为会一点儿木工活儿,平时便负责维护孟家的宅子。
因如今这宅子才住进去没有几日,有一处不起眼的废弃柴房后,有一个狗洞,还没来得及修葺,他便被赶了出去。
如今想了起来,便悄悄的从狗洞钻了进去,熟门熟路的摸去了厨房。
先是用火悄悄的化了一桶油,随后倒在厨房的四周,最后点了一把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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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的厨房没人,根本不曾有人发现。
火势很快大了起来,而这老翁看着火烧起来,又悄悄从狗洞爬了出去,躲在暗处,直看到孟府被烧了个精光,转身便去了京兆尹投案。
听完事情的始末,众人一阵唏嘘——自然,是唏嘘那老翁凄惨的命运。
而对于孟家,即便是江母这样心肠最软的人,也觉得他们这是罪有应得!
“即便是再难,就差那么两个子儿吗?逼得人家妻离子散,家破人亡,可不就生了怨怼。”
她这边想不通这孟家母子不给人留后路,江揽月却深知,这对母子原本就是这样自私透顶的人。
不论何时,只想着自己。
但偏偏又都是短视的人,不知道事情做绝,人在绝路之时,便什么都能做得出来。
能有这样的结果,几乎是必然的。
“那母子俩知道了事情的始末,如今也后悔呢。如今一把火烧没了,什么都没有了……
早上,他们还跑去从前住的侯府,想将里头剩下的东西拿出来,真是痴心妄想。他们一走,那里早就被别人接管了,谁还认得他们是谁?统统被赶走了。
听说一行人惨兮兮的,后来出了皇城,往正阳门去了。”
正阳门,那可是真正平民们住的地段了。甚至,从前的陆老太太觉得住在那里的都是贫民,比叫花子稍微好那么一点儿罢了。
如今,她自己也要成为那里的一员了,可见世事啊,谁能说得准呢?
不过这些,都跟江揽月没有关系了。
时间不早,她放下筷子净了手,同家人告别,坐上马车,往宫里去了。
才进仁寿宫,便听见里头传来欢声笑语,特别是其中一道欢快的女声,十分熟悉,过去一看,果然是元安郡主。
自从上次一别,也不知道元安郡主在忙些什么,连永乐长公主都时不时进宫来,唯独她却不见人影。
这会儿见了,江揽月倒是有些意外,却见元安郡主也正冲着她,使劲儿的使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