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的雪来得格外的早些。
才入冬,初雪便裹挟着寒意侵袭了人间。
不过一个晚上,大地成了白茫茫的一片。
每到这个时候,便是京城的达官贵人们最忙碌的时候。
毕竟天寒地冻,闲来无事,最是适合玩乐的时候。
各种酒会、诗会也纷沓而至。然而今年这些以雪为名的各种聚会,谈论的却不是雪,而是孟家。
孟家近来发生的事情,着实叫人唏嘘。
那以医封侯,成为大宣朝一代传奇的孟家,却突然被下旨夺爵了!
消息传出来,大家议论纷纷——毕竟这一代的冠医侯孟淮景,那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。
不仅长相英俊,性情更是温和,是个端方君子,京城多少闺秀的梦中情郎。
更难能可贵的是,他是除了第一代冠医侯外,第一个医术出彩的人,只要有他在,什么病都不在话下。
小时候还不显,但自从成家之后,那医术叫一个精湛,已经是众人公认的神医!
也因为他,大家越发相信成家立业这个说法。
若不是那一道圣旨,谁也不会发现,原来,这一切都是假的。
医术精湛的根本不是他,而是他的妻子江揽月……
“欸欸欸,说话注意些,现在是‘前妻’了。”
一处豪宅中,贵妇人们围坐在一起围炉煮茶,说的却不是什么风雅之事,而是关于最近这桩奇闻。
那之前被打断的夫人一听,这里头好似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,忙问:“怎么?”
“你这都不知道?前些日子传得可厉害啦!那孟淮景啊,亏他之前还有个痴情的名声!实际上呢?居然在外头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!
哎哟哟,那孟淮景成亲才不过五年,儿子就五岁了,你说好不好笑?更过分的是,他为了让自己的私生子有个好身份,张罗着要过继,让那私生子正大光明的成了侯府的嫡长子!”
那夫人脸上露出惊诧:“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!”
这事儿京城中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了,先前解释的夫人见这里居然还有人不知道,顿时起了劲儿,越发道:
“还有更过分的哪!那孟淮景把儿子弄进去就算了,还将那姘头也弄了进去。他也是昏了头,还想让那姘头做主母,估摸着被人察觉了,闹了出来。
听说,那江氏治好了永乐长公主的病,如今又正给太后治病呢,可不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?一听到这事儿,圣上也震怒了,当即便下旨,叫那江氏休夫!”
“休夫?!这可是哪儿来的话,女人休男人,从古至今也没有这样的道理。”
那夫人一看便是被女德女诫规训得很好的女子,一听说女人居然凌驾于男人之上了,皱着眉头,目露不赞同之色。
此言一出,原本还热热闹闹的氛围,顿时便安静下来。
那夫人见状,奇怪道:“怎么了,难不成我说错了么?”
众夫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默契的起身。
“哎呀,坐太久了,散散步去。”
“沈夫人等我,一同去,一同去。”
方才还围在一起的人们顿时作鸟兽散,只留那夫人一头雾水的在原地,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。
而那些夫人却是走得远些,才敢吐槽:“那是谁家的人?也太傻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