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慢!”
众人循声望去,便见孟淮景扶着他母亲陆老太太,出现在花厅门口。
两人的面色都不好看,陆老太太更是唇色苍白,显得精神不怎么好的样子。
看见众人都看向自己,孟淮景一脸抱歉的道:“我母亲这几日不舒服,一直起不来床。我侍候在侧,方才听到众位长辈来访,我母亲心中惶恐万分,必要挣扎着来见众位。
——哎,若是我父亲还在,也不至于母亲如此辛劳。淮景真是惶恐。”
听起来是解释他们为何姗姗来迟,实则细听,却是暗示自己孤儿寡母。
如此,江家一行人倒有些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之嫌了。
江家族老的脸色有些不自在起来。
欺负孤儿寡母,这样的名声可不好听。这话要是传出去,脸面往哪儿搁?
江父愣了一下,这回却是很快便反应过来,这小子这是恶人先告状呢?
一上来就给他们江家安个以多欺寡的罪名?
只是心中虽然清楚了,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,急的一脸通红。
江浔也却淡淡一笑,故作担忧道:
“孟大哥,这些天京城都传遍了……唉,你作为冠医侯府的子孙,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,导致触怒圣上,被夺爵,着实不怪伯母着急。”
言下之意,你自己不要脸,做出不要脸的事情,才气病了老娘!
要说出去,也是头一个说你不孝!
孟淮景表情一僵,看向江父旁边站着的少年,皮笑肉不笑:“是浔也……怎么叫起大哥来了?你该叫姐夫。”
说着,扶着陆老夫人进去,坐在了上首的主座,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少年。
却不曾想,对方却一点儿也不露怯。
“很快就不是了。”江浔也笑的云淡风轻,说出来的话却如刀子一般:
“孟大哥这些天在家中,还不知道外头的传闻?你们做的事情,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。
我江家虽然不如从前得势,但也断不会容忍自家的姑娘、姊妹,在外头任人欺凌!今日同父亲、族老前来,便是同你们孟家商议和离的事情。”
“不错!”江父此时接话。
他从袖袋中,抽出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,上前丢到那母子二人的面前。
“你们不要脸面,但我们做事却不能不厚道。如今还给你们留着一线,趁早将这和离书签了,否则闹大了,对于你们如今的孟家,可没有好处。”
一直没有说话的陆老太太,看着那桌上丢着的东西,抬头明晃晃的写着和离书三个字儿!
虽然是和离,但却是由江揽月提出来的——自己好好的儿子被嫌弃了,还是被这么当众打脸,她如何能受得了?
当下便有些忍不住,激动的道:
“不可能!江揽月进了我孟家的门,死也是我孟家的鬼!什么和离?我们不同意!”
孟淮景亦黑着脸,道:
“我母亲说的虽然不好听,但事实如此。你们不过在外头听了些谣言,便赶着要来和离。不过是看我孟家如今失了势,想将我们撇开罢了!
须知,花无百日红,人无百日好。在京城中的世家,谁家不是几经沉浮?谁也不敢保证,自家能永远昌盛!若是一落难,便得如此对待……以后谁还跟同你们江家结亲?”
他说的这话,目的在江家的族老们,想挑拨他们跟江父的关系。
毕竟这些族老也是人,也会维护自己的利益。
若是为了给江揽月撑腰,而背上这样一个名声,那可得不偿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