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看门的小丫头来说,那个姓孟的,在咱们院门口站了好久,也不敲门,就两眼直勾的盯着咱们的院门看,一动不动的。
现在还在那里呢,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!”
杜若一脸担忧。
范嬷嬷经的事广,闻言不屑一笑——想做什么?
无非是两种。
一是经过今日的事情,幡然醒悟,妄想回头。
二是心怀怨恨,琢磨报复。
但以杜若说的这种情况来看,想来是前者的可能要多些。
不过,有什么用?
路到头了你知道拐了,人要跑了你知道悔了?
果然,江揽月闻言头也没抬:“随他去,这孟府原本是人家的,爱站哪里站哪里。只要别来咱们院里,咱们就当看不见。”
就这样?
杜若还有些不放心。
小蝶也不放心,捏着拳头道:“姑娘,我去门口守着,他要敢闯进来,我揍……就给他讲讲道理。”
但看她捏着拳头一脸凶狠的样子,这个道理,恐怕不是一般的道理……
但江揽月也没有阻拦,收回目光,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。
她在想今日的事情,跟圣上的态度。
当她请旨和离而圣上拒绝的时候,她便有些后悔——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?
或许,应该等到将太后治疗好之后,直接向太后求情。
到那时,太后看在自己的救命之恩上,应当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对她没有什么损害的请求。
然而如今,圣上先一步拒绝了,哪怕之后,她再厚着脸皮去求太后也无用了,太后根本不可能为了自己,而做出跟圣上相悖的决定。
她后悔自己太心急了,导致错失了一个这样的好机会。
但当时圣上的态度,让她觉得那时开口,有很大的把握。
圣上是什么时候改变态度的呢……
她眸光一凝——是在孟淮景那一番话之后。
仔细一想,孟淮景说的那番话,很大胆,但也是破釜沉舟。
他‘深情好男人’的名头,京中人尽皆知,哪怕因为之前的事情,名声有了些许瑕疵,但根本无关痛痒。
因为通房丫头而发怒,也不是什么大的罪过——毕竟在如今世人的眼中,男人么,好色是什么缺点?
反而你作为妻子,不主动给丈夫物色貌美的小妾服侍、亦或是嫉妒,才是不贤,犯了七出之罪!
什么?你说他要打杀你的丫头?那又不是要打杀了你!
江揽月笑的嘲讽,心口酸胀,满是对这世道的无奈。
但却已经明白了,这么‘一点儿’罪过,不足以让圣上下旨,让她和离。
若是开了这个口子,那么以后人人都这样闹,世道岂不是要乱了?
且这乱子的源头,还是圣上自己开的——江揽月知道,她还不足以让圣上替她,背这个黑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