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揽月才进熙和院,后脚孟淮景便跟了过来。
她厌烦的很,下了逐客令:“今日着实有些累了,侯爷若是有什么事,改日再说吧!”
孟淮景自然听了出来,然而他好不容易才逮到她的人,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便离开?
不仅不走,还自顾自的在她惯常休息的太师椅上坐下,厚着脸皮道:“正是有要事,想要同你商议。”
江揽月无奈,也挑了把椅子,离着他远远的坐着。
“侯爷有什么事,赶紧说吧。”早点说完,早点滚。
心里厌烦到了极点,难免流露了一些,孟淮景有所察觉,脸上的笑容一僵——他就这么让她讨厌?
但转念一想,又觉得或许是因为方才在寿安堂时,卿清说的话惹她不快了,不由得解释:
“我知道,你不是她说的那样……只是她现在时不时的被母亲叫去立规矩,心里恐惧,才往你身上推卸的,她也是身不由己……”
江揽月忍不住皱眉,心里觉得更好笑了——所以呢,她给人家背了黑锅,还得可怜她?
真是有病!
但她懒得同这蠢材争辩,敷衍道:
“若是侯爷是来说这个的,那我知道了。我不怪她——现在我可以去休息了吗?”
“不,不是为了这个!”孟淮景见她有要走的意思,连忙道:“我是有一件大事儿要同你商议,事关侯府的未来!”
他整理了一下措辞,方道:“我知道,自从你进门以来,所做的桩桩件件都是为了我们冠医侯府。咱们都是自己人,也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。
咱们冠医侯府以医起家,然而自从老祖去世后,后继无人,侯府也逐渐有些寥落。自从你进门,侯府在你的帮助下,越来越好。
甚至母亲不重视族学,而你却大力支持族学发展,让孟氏族学名扬京城,引得别的勋贵都以将自家的子弟送进来为荣!揽月,我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!”
他说到这里,一双眼睛温柔款款的看向她。
而被他注视着的‘自己人’江揽月,却丝毫没有感动,只觉得可笑。
原来他也不是瞎子啊,从前她为他冠医侯府做的事情,他都看在眼里。
却依旧为了让她给他心爱的女人让位,对她下了狠手。
越发衬托得她之前做的那些像个笑话!
她嘴角一勾,垂下眼帘,掩饰住眼里的讥讽,淡淡问道:“侯爷突然说这些做什么?”
孟淮景见她低头,却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话而动容,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,更有把握了。
他神情落寞的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,因为元哥儿的事情,你心里有些怨气,后来又因为清儿入府,让你我夫妻有了隔阂。
我知道我对不起你,可是如今的侯府,多亏了你才扶持起来的,你难道忍心看它继续落寞吗?
往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便要矮人家一头,你觉得能甘心么?”
他们的孩子?
这是还以为自己对他有情,想用这个说服她?
江揽月心里觉得好笑,却又想看看,这个人到底还能无耻到什么地步!
她抬头,好奇的看着他:“那侯爷希望我怎么做?”
这是果然被自己给说动了?
孟淮景眸光微闪,有些激动:“这次的事情,你也看到了。表面上看,是给家中的子弟退学,实际上,却是在打我们冠医侯府的脸!若是我们侯府还有从前的荣光,这些人怎么敢?
而眼前,便有一个能让我们侯府翻身的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