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安郡主原本只是随口一说,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,这可真是意外之喜!
“那我替江姐姐谢谢六哥哥!她若是知道了,也一定感激你!”
谁想,谢司珩却道:“人我来找,但你不能让她知道人是我送来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送尚且能说是感激她替姑母治病,我送只怕她……只怕外人知道了,又要多生口舌是非了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再说,我也是因为你才帮忙的。”
对于他的说辞,元安郡主没有过多怀疑。
她并不知道谢司珩跟江揽月的渊源,因而在她眼中,两人之间的交集不过是梅花楼匆匆一瞥,甚至话都没说过。
若论交情?的确不深。
再说,他说的也的确不错,六哥哥送的武婢,不说江姐姐收不收,传到外头反而对江姐姐名声不利。
她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,到时候你将人送来,我绝不提你,就说是我找来的,以我们长公主府的名义送。”
谢司珩方才放心。
虽然知道此事只要元安不提,应当便传不出去。但万一呢?
如今统一了口径,即便将来传出去也不怕。
他送给妹妹的武婢,妹妹再送给谁,他可管不着了。
谢司珩垂眸饮了一口手中温热的水,才又抬头:“不知姑母好些了没有?”
说起这个,元安郡主又高兴了几分:
“虽未大好,但也快了!江姐姐说至多十日,她便能让母亲痊愈!昨日吃过一回药,又做了一回推拿跟针灸,一早我去请安,果真看到她脸色好多了!”
看她兴奋得红扑扑的脸,谢司珩也忍不住高兴起来,一激动,却感觉胸中一股浊气翻涌,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。
吓得元安郡主连连为他拍背,好一会儿方止。
元安郡主忍不住道:“莫不如,我跟江姐姐说一声,让她也帮你看看?我看她比那个什么冠医侯可厉害多了!”
谢司珩却摇摇头——她并不知道,这么多年其实就是江揽月在为他治病。
即便是她,也只能让他维持如今的残躯,苟延残喘罢了……
他眼神一黯,又怕元安担心,勉强打起精神,温声道:“我先去看看姑母吧。”
元安郡主怎能不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?
却以为他是因为病了这么多年,总也不好,故而灰心。
心里却打定主意,待有时间,一定要跟江姐姐提一下此事才好。
万一她有办法呢?
她想得入了神,在谢司珩的催促下,才想起他方才说的话,连忙看了看外头的天色,心中估算了下时间,方才说道:
“都这会儿了,江姐姐那边应当好了。咱们过去吧!”
虽是这样说,到底派人先去通知了一声,她自己则陪着谢司珩慢慢走过去。
待到了永乐长公主的院子,沁香姑姑已经在外头迎接,二人便知道,治疗已经完成了。
果然沁香姑姑迎上来,恭敬又亲热的对谢司珩道:“拜见瑞王殿下,长公主知道您来,高兴得不得了……咱们赶紧进去吧,别让风吹着您。”
亲姑姑,自然没那么多避讳。
谢司珩点点头,跟着沁香往里走,目光却忍不住看向偏殿……她此时,应当就在里面吧?
是除梅花楼那次外,他离她最近的一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