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乡野女子,不懂礼数。侯爷从小在京中规规矩矩着长大,不能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吧?”
孟淮景一噎,忍不住错开脸,不敢直视她讥诮的眼神,心里的想法却还未改变,冷着脸道:
“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,实在用不着如此大惊小怪。我看,就是杜若用心歹毒,想让她失节,再用此大做文章,逼她自戕!”
江揽月看着面前的男人,一阵阵直犯恶心。
但越到这个时刻,她却越冷静,冷声质问道:
“不过是一件衣服?敢问侯爷,可敢穿龙袍而现于闹市?”
孟淮景脸色巨变。
龙袍?还穿上街?
江揽月是疯了吗!别说穿上街,这玩意儿便是藏在家中,若是被发现,都是满门抄斩的重罪!
然而一瞬,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。讷讷的张着口,却发不出一言。
江揽月看着他变了脸色,越发觉得好笑。
“看来侯爷并非不知道这一件衣裳代表着什么,杜若不过是听我的命令,按侯府的规矩办事,您却想借此要她性命……
如此偏心,令人心寒。既然您如此钟爱卿清姑娘,不若与我一封休书,放我家去,从此冠医侯府的事情,我自然也就不用插手了。”
她一口气说出这番话,目光灼灼,神色淡然,仿佛说的是最平常不过的一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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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不见,屋中的众人因为她这几句话,瞬间变了脸色。
下人们更是惊得低下了头,一个个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,大气都不敢喘。
屋中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。
卿清好似柔弱的晕倒在了孟淮景的怀里,实则耳朵却一直注意着外头的动静。
听到江揽月的话,一颗心忍不住提了起来。
她做梦都想孟淮景赶紧将江揽月给休了,好给她让出位置来。偏偏两人是圣上赐婚,孟淮景根本不敢想。
但如今是江揽月自己提出要下堂……那就不关冠医侯府的事了吧?
想到这里,她恨不得让孟淮景赶紧答应!
然而想到今日自从进门开始,便屡屡受挫……她想了想,决定还是暂时按兵不动。
陆老夫人却是愣了一会儿后,整个人都从坐榻上弹了起来,一脸惊慌:“你这孩子,说什么胡话呢?”
休妻?开什么玩笑!
他们冠医侯府还得指着她的医术过日子呢!
她又看向站着的儿子,一脸着急的劝道:“淮哥儿,你赶紧,哄哄你媳妇儿啊!”
孟淮景也看着江揽月,他的脸上略带震惊,然而一会儿,也不知想到了什么,他轻蔑的笑起来。
“你以为,用这招便能逼我饶了杜若?休想。我告诉你,你生是冠医侯府的人,死,也是我冠医侯府的鬼。”
“而杜若。”他冷冷的勾起嘴角:
“小小一个贱婢,却勾的你我夫妻反目,果然是个祸害。这样的祸害,留她不得。闫昌。”
最后一声提高了声音,外头的人听见了,立马回他。
“属下在!”
“带人进来,将杜若拖出去,乱棍打死。”
内院里这些婆子丫头,平日里在江揽月面前办差,自然不敢得罪她。
但外院,特别是孟淮景院子里,江揽月的手伸不过去,里头的人也都是直接听从他的命令。
饶是江揽月再厉害,也大不过侯爷去。
侯爷,这是铁了心,要弄死杜若。
众人同情的看向屋里站着的三个人影,即便围成一团,可是在这诺大的屋中,也显得格外的单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