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大夫身份暴露的这一刻,除了死者一家,以及不明原因的围观群众有些意外。
那些刻意隐藏在人群中的耳目并不惊奇。
当然,李杳等人也是。
不过宋大人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,就不怕长公主找他麻烦?
李杳看了过去。
宋大人一副坦然的样子。
这会已经把双方的证词线索全摆到了面前。
“驸马爷,你说你见到裕老头之前,裕老头已经死了,且是中毒而亡。”
“是!”覃大夫开口道。
“裕老太,你说覃大夫出手诊治且喂了药给你家老头?”
“是!是他,他给我家老头喂了药,然后我家老头就死了。”
“好,本官问你。裕老头生病,你们不去找大夫,却去长公主府门口。
难道你们知道长公主府的府医什么时候出门?”
“我们路过,是要去找大夫的。哪知这个人看见了,硬要给我家老头子看病。
哪知,哪知就让他害死了!”
裕老太嚎哭起来。
宋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,“肃静!”
裕老太不敢再嚎,低下了头。
“驸马,她说的,你可认?”宋大人看向覃大夫。
皇上病入膏肓,全太医院的人都没有办法诊治,后来太后娘娘网罗天下名医,也没能让皇上好起来。
最后还是覃大夫出手,皇上才起死回生。
要说这覃大夫医死了人,他并不相信。
今天这案子,不过是审给外人看。
他也明白覃大夫会惹上这一通官司。说到底,还与穗儿的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欧阳家到底沉不住气了。
这么多年,他保持中立,不偏不倚,为的就是维护云府现有的和平。
但若有的人要打破它,他宋翊也不会允许的。
且不说他没有站队,即便他站队到长公主那边,也应该。
毕竟从始至终长公主一心为了云府。
眼下,欧阳家伸手太长。难道不明白,他宋翊平生最不喜被人牵着走吗?
“不!本驸马没做过的当然不会认。而且本驸马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弄到赤琼国上官家的独门毒药见风糜。”
“你说裕老头是中了见风糜这个毒药?”
“是!”覃大夫说,“此毒是医毒世家上官家的独门毒药,中此毒者,三日后尸体就会只剩白骨,宋大人一看便知。”
宋翊点头,招来仵作,又把从义庄搬过来的棺材让人拖了出来,就放在堂外。
仵作开棺检验,很快就确认,“大人,死者确实是中了见风糜,与驸马爷所说一致。”
“一定是他把毒药灌到我家老头口中的。”
裕老太坚持道,事到如今,她也没有了退路。只能硬着头皮也要咬死了覃大夫。
“本官实在想不通,驸马有什么动机害裕老头,而且据本官所知,见风糜价值千金。
驸马要是想害你家老头,是不是不用下这么大的血本。”
“大人,你这是包庇他!”裕老大大声喊道,“人心坏,还需要什么理由,分明是他医术不精,错把毒药当补药,害死我爹。”
宋翊蹙眉。
“本官其实已经查明,你们受何人指使故意栽赃嫁祸给驸马。”
“来人,把贾有金带上来。”宋大人厉声吩咐。
“裕老太,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,若你主动说出实情,本官会酌情查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