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小姐微笑着说:“我伯父查明李家冤案,那是他的职责所在。而且,即使你们要谢,也是谢我伯父。
刚刚救伯父的人是萧东家,我也没帮什么忙,不必谢我。
现在伯父回来了,先安排住处吧。不知李公子的住处能不能安排伯父住下来?”
李长生租了一个小院子。有三间小房子。一间住人,一间做书房,一间做待客的小厅。父亲回来了,只能和他一起住一个房间。
不过,这不是长久之计。暂时住下后,可以重新租房子。
李长生把情况说明。闻小姐说:“我觉得应该先让叔父洗漱整理一下,然后好好休息几日。其它的再徐徐图之。
听我伯父说,李家已经被洗清冤屈,这案子也上报朝廷了。
因此,等朝廷下来批文,李家被查抄的院子应该可以还给你们。还有你们家被没收的产业也能陆续找回来还给你们。”
李文曦和李长生父子俩听到这个消息先是震惊,然后是混合着揪心难过和意外惊喜的复杂心情。
他们面部表情的不断变化,表现出了他们内心激烈的情绪波动。
父子俩小声商议:“我们先去洗漱一下。住处就在小院子里先凑合一下。
老宅子就算是还回来,也不能马上住进去,太荒凉了,需要花很多银子整修。”
闻小姐点点头,“如此也好。那我便先回去了。若有何事,尽管差人来告知我一声。”
李长生连忙道谢,“多谢闻小姐。”
待李文曦和李长生出了门,萧云嫣问闻小姐道:“月儿妹妹,你对李长生和他的父亲如此上心?是不是你已经对李长生动了心思?”
闻小姐嘴角微微扬起,“我只是对他们家的悲惨遭遇特别同情。
李家蒙受不白之冤,如今终于沉冤得雪,也算是好事一桩。
只是,一家人都没了。留下的这两人永远都不会忘记满门的惨死。
我不能帮上大忙,能多给一些关心也是对他们的一丝安慰吧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萧云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她觉得闻小姐和李长生虽然是以男子的身份相识。
闻小姐对李长生的情感很明确。
李长生并不知道闻小姐是女子之身。萧云嫣看出了李长生对闻小姐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。她觉得应该让闻小杰以真实的身份与李长生重新认识一下。
萧云嫣旁观,闻小姐看向窗外心中暗自叹息。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。
闻小姐深知李长生一家的惨案给李家父子俩带来的伤痛难以抚平。
她决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他们更多的关怀和帮助。
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,她对李长生有一些特殊的情感。
与此同时,李长生和李文曦在小院中洗漱完毕。
李文曦的胡子修剪短而有型。头发也打理整齐。换上一身细面布蓝色长衫。
虽然李文曦外貌仍旧还是超过正常年纪的苍老。但是,他的精神变得好了许多。
父子俩都想去看看李家老宅。他们觉得回到院子,也许会慰藉心中对故去亲人的怀念。
望着曾经精致优美如今却残破不堪的家园,心中充满了感慨。
“爹,我们一定要重振李家!”李文曦握紧了拳头,眼神坚定。
李长生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表示赞同。他们知道,未来的路还很长,但他们已做好了面对困难的准备。
至少,现在他们父子相见了。李家至少还有他们两人在。祖父的冤案昭雪了。最难的日子都过去了。
如今,他们父子二人要从新振作起来。
萧云嫣以东家的身份找李长生,问他愿不愿意让他的父亲找一份差事?
李长生与父亲聊过这件事情。李文曦虽然以前是教书的父子,有举人的身份。但是隐居几年,都是在乡下的庄子里生活,后来一直帮父亲故交家的生意记账,很久没有教书了。
李文曦觉得,他要找差事一开始还是找账房的差事最好。同时重新把书卷捡起来。等家产和功名恢后,他再考虑是去书院教书,还是管理家产?把李家的生意好好打理,积累家产,也是李家重新复兴门庭最快的方法。
萧云嫣让李长生告诉他父亲。她名下的铺子多,多加一个账房先生也是容易的事情。看好了哪间铺子,直接领差事就行。
萧云嫣原本只是想伸手帮一下他们,让父子俩马上有收入。
因为归还家产归还主宅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快。
即使他们将原来的店铺重新拿到手里,已经被别人经营好久店铺也不可能给李家留下存银和值钱的货物。
要想重新经营起来,还要投入成本,也要重新调整管理人员和经营方式。
可是没过多久,萧云嫣再次来到此处的时候,听掌柜夸赞李文曦账本做的好,账目清清如水。
而且,李文曦不只做一个铺子的账本,几个铺子的账本都交给他重新复核。他核对账本的速度非常快。
李文曦不愧是举人出身,又是当过学院的夫子。李文曦被夸赞,不但人品好,为人正直,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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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仅是掌柜对他夸赞李文曦,就是在通州府的管事也夸赞李文曦,说让他只管一个州的账本真是大材小用。
李文曦不仅仅是进行简单的记账,核对账本。对于店铺的成本核算以及开源节流方面,都有建议。
总之,掌柜和管事都说,如果能将李文曦留下,对于他们的经营效益提升有非常大的作用。
萧云嫣是一个惜才之人。她亲自找到李文曦,一方面了解一下他的真正实力,另一方面想要了解一下他的想法。
李文曦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,萧云嫣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。
李家有自己的产业,不过据萧云嫣了解,以前主要以李文曦和其父亲在书院教书为主。
家中的产业都是老少两代夫人的陪嫁以及李府原来的几间小铺子,生意的规模都不大。
即使他将这些产业接过来,归属于夫人们名下的财产,除了李文曦可以继承母亲的嫁妆,儿子李长生能够继承自己母亲的嫁妆,其他李家夫人的财产都会归回各位夫人娘家。
因此,李家的产业不算多,这些产业交给掌柜打理,李文曦只需看看账即可。
因此,李家会有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另一番事业。也许他可以继续做学问当夫子,也可以继续扩展生意,还有一种选择,就是在萧云嫣名下的产业当财务总管。
萧云嫣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。
李文曦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震动。
他知道北川的太子和太子妃,也就是端靖亲王和亲王妃,对手下那是十分重视的。
端靖亲王府名下店铺伙计的工钱,要比其他人家店铺的伙计工钱高出许多。
他已经有亲身体会,就是这个月的月银刚刚发放,他竟然一个月赚了六两银子,是事先谈好二两银子的三倍。
他拿到银子的时候不敢相信,问为何多出这么多?掌柜告诉他:“因为你的能力出众,不仅仅是管理一个铺子的账本,还帮助其他店铺核对账本。
额外做了工就要得到额外的奖励,因此奖励他四两银子。”
当时李文曦就开心不已。觉得做账房先生赚得也不少。
现在萧云嫣问他以后如何选择?
他也觉得,如果能够受到的重用,那未来他赚的银子不会少。至少比在书院教书要赚的多。
李文曦动了心思,问萧云嫣:“东家,您想让小人做什么差事?还有,我,我想了解一下薪资待遇如何?
你也知道我想培养儿子,以后用钱的地方很多。”
萧云嫣看这个原本满身文人风骨的李文曦,现在为了贴补家用,为了重新复兴门庭,放下了文人的颜面,想要做账房甚至是想要从商。
但是他仍旧面皮很薄,谈薪资还觉得非常不好意思。
萧云嫣倒是对他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性十分赞扬。告诉他:“李账房,如果你愿意长期效力于我。我想先让你负责附近三个道范围内的财物管理。
除了核对账本之外,还要从账本反映的经营情况当中,找出弊端并设计出合理的方案。
每个月的薪酬是,固定每月十两银子加上绩效奖金。达到了销售目标,经营管理上没有纰漏,每个月还会得到二十两到五十两不等的奖金。
不知李账房意下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