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弦赶紧介绍一番:“兄长,李校尉乃云阳右威卫驻军统领。当朝刑部尚书的嫡长女。我朝奇女子,自平阳公主后,又一女子领兵之将,四方羡慕的很。”
韦弦提起了平阳公主,韦安石顿时两眼一亮,十年前,那时的他不过九岁,曾经在长安远远见过平阳公主。
当时唐军攻破长安,率兵进入,一女子骑着战马,身穿红甲,手提长矛,万军之中一点红的场景历历在目,给他心灵留下了不灭的烙记。
可惜,之后便再未曾见过。六年后,武德六年二月初,传来平阳公主薨逝,以军礼下葬。那一年他,他十五岁,拒绝了家里给他定亲的要求。
不知为何,韦安石奶白的脸颊泛出一点红晕,他定了定自己的心神,缓缓说道:“是安石错称了。以校尉之英姿,荣升将军指日可待。”
李青云皱了皱眉头,的确不好发火了,她虽然看不惯韦安石的奶白脸,但是别人说话好听啊。哪像面前叫寒云的家伙,经常搞得她难堪。
寒云两眼一提溜,瞄了两人一眼,什么情况?反正他现在眼圈又黑了,别人也看不出他的眼神。
“李青云,现在,立刻,马上回去军营,在你的大帐里挂有一幅军营规划图,你要是不喜欢军营改成那个样子,麻烦你差人来通知我,我给你恢复原状,撤走工匠。若是喜欢,也不用专程来谢我,我们不见面就是最好的感谢。”
韦弦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由,但是她知道一点,寒云出手改造军营,绝对是为了李青云和驻军的好,于是劝道:“妹妹,还是先按云阳令的意思回去看看,再定。四方相信,他不会害你的。”
这时候,李青云隐约想起,离开的时候,尉迟宝琳在身后叫喊着什么。
“好!我且听姐姐的话,带我回去看看再定。”说完,转身就走,翻身上马,绝尘而去。
寒云在后面骂骂咧咧,韦弦在摇头,韦安石却在发呆,心中发誓:“我韦安石非你不娶。”
“云峰,你的伤势要紧吗?”韦弦看着黑着眼圈的寒云,关切问道。
“哪个男儿不带伤,习惯了。走吧,我们还是赶紧去庄子看看,春耕在即了。”寒云也是奇怪,左眼肯定又黑了,却不怎么痛,看来这个虎妞还是知道下手轻重,点到为止。
李青云被凉风一吹,似乎清醒了一些,难道寒云真是为了军营的好。
她不禁想起寒云第一次来军营的场景,说夏天不通风,冬天不保暖,还特别臭。
当初还以为是嫌弃,看不上他们当兵的。不会当真是想改造的更好吧?
这时候,李青云已经察觉到可能是错怪寒云了。
回到军营,也未再通知尉迟三人而来,而是径自去往了军务大帐。
一进大帐看见一幅大得离谱,又栩栩如生的画卷粘贴在一张木板上。云阳右威卫驻军营地规划图几个字尤其刺眼。
她情不自禁走近,细细端详起来,用手指轻轻触摸着画卷的每一处地方。
她看见了为她专门改造的校尉生活区,宽敞通风、甚至可以冬季取暖的营房,功能齐全的军务大厅,宽阔的马场……
这种军营她想过,但是想不到如此完善、如此贴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