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余年后的一天,霍去病大破匈奴,活捉匈奴王,俘虏和斩杀匈奴七万余人,几乎全歼了匈奴左屠耆王部。
百余年前的今天,赵昊同样大破匈奴,活捉了匈奴王,俘虏和斩杀匈奴二十余万人,几乎横扫了匈奴半数部落。
他觉得,自己也应该在这里留下秦军的功绩。
因此,从占领狼居胥山那天起,他就命蔡赐和陈平分布在狼居胥山和姑衍山上建立两座祭坛,用以祭祀天地,抚慰亡灵。
如今站在狼居胥山的一面高坡上,赵昊望着山下黑鸦鸦地匈奴俘虏,不尽满脸感慨。
“骏马似风飙,鸣鞭出渭桥。弯弓辞汉月,插羽破天骄。阵解星芒尽,营空海雾消。功成画麟阁,独有霍嫖姚!”
“小霍啊!这条路,我帮你走了,这座山,我也帮你看了,感觉还不错,希望日后有你,更创辉煌!”
“呵呵.”
说着,赵昊不禁满脸恶趣味的笑了笑,又看向龙城的方向,目光灼灼地道:“冒顿,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!”
仔细算下来,秦军距离长城已经有两千多里了,距离龙城也不过四百里,可他们却没有因为距离远而觉得寂寞无趣。
征战的欲望让每一个秦军都觉得自己是草原的主角,秦王昊在他们身边,他们就是战无不胜的铁军,根本不知道寂寞是什么。
对他们来说,一路进击的高歌猛进,兵戈铿锵,就像书法家在纸上笔走龙蛇一样快意。
当弓卢水的水汽升腾到空中,缥缈虚无的时候,赵昊的眼睛被秋冬时日的太阳照得眯起了眼睛,那白色的雾霭将他带回了刚刚结束战斗的战场。
这时,灌婴从远处走来,朝他拱手道:“大王,休屠王求见!”
“嗯?”
赵昊愣了一下,皱眉道:“何事?”
“据说是关于冒顿的,他想亲自和你聊聊。”
“这么破不急待想立功吗?”
赵昊有些好笑的嘟囔了一句,随后又转移话题道:“祭坛修得咋样了?”
“连日来,将士们顾不得休息,已经在加紧时间赶工了,相信就这一两天,便能修筑成功!”灌婴拱手说道。
赵昊点了点头,摆手道:“我没事了,去将休屠王带来吧!”
“诺!”
灌婴应诺一声,没过多久便带着休屠王来到了赵昊所在的高破。
这是休屠王第一次看见这位传说中的秦王昊,不仅被他年轻的俊容所惊讶。
想不到,世上真有这样厉害的人物,年纪轻轻就能取得如此高的成就。
都说中原有位秦王,他统一了六国,建立了秦朝,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君主。
可比起那位素未谋面,且没有打过任何交道的秦王,眼前这位年轻的秦王,似乎更令他折服。
“降臣,阿骨利屠,拜见秦王昊殿下!”休屠王罕见地用自己的名字向赵昊躬身行礼。
这在匈奴人的礼节中,是最高礼节。
说明他已经心甘情愿的臣服了眼前这位秦朝大王。
“呵呵。”
赵昊见到休屠王跟自己行礼,会心一笑,却没有跟他多客套,而是直接了当的道:“我听车骑将军灌婴说,你有冒顿的情报要跟本王聊?”
“这”
休屠王原本以为赵昊会跟自己客套两句,没想到这么直接了当,不由扭头看了眼旁边的灌婴,迟疑道:“回大王,确有其事!”
“说来听听!”
赵昊抬手示意。
休屠王也没有废话。
却听他道:“此前冒顿派韩王信来协助我们阻击大王,我们深知不是大王的对手,便向冒顿请求了新的支援,冒顿也答应了我们,派二十万王庭军协助我们;
我担心大王继续深入龙城,恐怕会遇见这二十万大军,以大王目前的兵力.”
说到这里,他便没有再说下去,因为他相信赵昊应该明白。
但赵昊听到他的话,却淡淡一笑:“我秦军打仗,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,本王之所以能以少胜多,首先在于本王对战局有清晰的认识,以及对你们匈奴有足够的了解!”
“其次,胜在天时,虽说深入匈奴腹地,是一件威胁的事,此前也有不少损失,但好在东线牵制了左贤王部,让本王可以肆无忌惮的进攻,并赢得胜利!”
“而后,胜在地利,本王出兵之地,匈奴部落都比较分散,兵力也相对薄弱,加上有陈平这样的奇谋人才、情报人才,知水、知草、知敌情,军队才会一直保持最好的状态。故而屡战屡胜。”
“这”
休屠王没想到,赵昊接下来的话却含着尖锐的批评:
“胜利从来都不是看人多人少的,而是看敌我双方的优劣。正所谓,狭路相逢,勇者胜。本王孤军深入两千多里,如果一点把握都没有,岂不是早就死在了这里?
你久经沙场,看似经验老道,终究还是格局小了!”
“这臣惭愧.”休屠王咽下了想继续劝说赵昊的话。
虽然他没有在战场上跟赵昊真正较量过,但他知道,中原有句古话叫‘兵贵胜,不贵久,孤军深入,乃兵家大忌’这位秦王昊敢继续深入,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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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他现在有些期待这位秦王昊与冒顿的碰撞,到底会碰出怎样的火花。
目送休屠王离开,赵昊又看向一旁的灌婴,冷冷道:“将休屠王的部落打散,不要让他部落的人超过五百人一支军队。”
“这”
灌婴迟疑了一下,有些疑惑地道:“大王是在担心他降而复反?”
“匈奴人跟大秦人本质上是一样的,都敬畏强者,倘若休屠王连指挥五百人都做不到,那这个休屠王也名存实亡了,明白吗?”
“明白了!”
灌婴恍然点头,对赵昊更加敬佩了。
却听赵昊又道;“军中计掾可对战场做了清理?是否已经清理完毕了?”
“回大王,目下已经清理完毕了,此战我军斩首一万余人,俘虏五万余人,自身伤亡甚微,收获牛羊马匹四十余万头!”灌婴拱手说道。
赵昊点头道:“兵法有云’掠于饶野,三军足食’,除了进军不能携带的,所获皆犒劳麾下将士。”
“大王英明!”
灌婴兴奋恭维,转身便离开了赵昊所在的高坡。
两天后,赵昊跟百年后的霍去病一样,在狼居胥山举行了盛大的封禅仪式。
此时,月亮恰似一轮玉盘挂在天上,照着广袤无际的草原,照亮了整个狼居胥山,照清了冰冷且宁静的大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