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佗!”
刑余脸色难看到了极致,冷冷道:“赵佗想让我们死在这里,他从最开始就打算杀人灭口!”
“他怎么”
邹安瞪大眼睛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刑余看了他一眼,不由叹息着说道:
“公子,赵佗虽然与我们私通,伏击王翦,但他始终是秦国的大将,我们若死,他将高枕无忧.”
“该死!怎么会这样!”
反应过来的邹安,怒不可遏。
刑余叹了口气:“我就知道,赵佗此人不是善类,我们与他合作,无异于与虎谋皮.”
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,该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!”
邹安没好气的瞪了眼刑余,扭头看向秦军阵营,忽地眼珠子一转,道:“要不,我们拿这些秦军当人质,兴许他会放过我们?”
“恐怕没那么简单.”
刑余摇头。
邹安不解:“这是为何?”
“若我猜的不错,他们也会死在这里”
“啊?”
邹安诧异:“他们秦人连自己人都杀?”
“中原有句古话,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为达目的,不择手段,乃常有之事,更何况,杀了我们,不也是为那些秦人报仇了吗?他们非但无过,反而有功!”
“这”
邹安闻言,不由愣在当场:“秦人说我们是蛮夷,相比起来,他们比我们更像蛮夷”
“嗖嗖嗖——”
就在两人说话之间,一阵破空之声,陡然传来。
“不好!快逃!”
“啊啊啊啊——”
还没等刑余拉着邹安逃出多远,撕心裂肺的惨叫声,便传荡开来,无数正在激战的越人,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,带走了生命,死不瞑目。
慢慢地,原本占据优势的越人,开始出现颓败之势,毕竟秦军箭阵一旦展开,很难有军队抵抗得了。
而且,前后左右都被秦军堵死了,他们想逃都无法逃。
“赵佗!你不得好死.”
被保护在阵中的邹安,看着外围的越人战士一片一片被箭雨射杀,内心在剧烈滴血。
如果他没有信赵佗的话,不伏击屠睢,结果会如何?
如果他.没有如果了.完了
血瞳之下,邹安愤怒得就像一头垂死的饿狼,想要冲杀出去跟秦军拼个你死我活!
“大公子,小心!”
刑余急了,连忙让自己身边的护卫,用捡来的秦军盾牌保护邹安。
然而,他自己却被一箭射穿了胸膛,轰然倒地。
“刑余将军——!”
邹安眼睁睁地看着刑余倒下,却无能为力。
因为越人根本就不用盾牌,护卫他们的盾牌,少得可怜,他用了,刑余就没得用。
再加上这次突袭来得太快,他们都还没来得及防御,就被射杀得四处乱窜。
渐渐地,满天箭雨洗净了越人战士的最后一滴血。
“是援军!我们的援军来了!”
不知那个正在激战中的秦军,吼了一嗓子。
刚刚杀死一个越人,近乎虚脱的周阜,抬起脑袋,擦了一把眼睛上的血污,突然发现,原本怎么杀都杀不绝的越人战士,竟然一个个相继倒下。
他心中大喜,正欲朗声大喊‘反击’,然而,接下来的一幕,直接让他从高山跌入谷底。
心拔凉拔凉的。
只见那名喊出援军的秦军,冷不防的被一箭射穿了喉咙,倒在了地上。
那眼睛瞪得大大的,即使在天色昏暗的树林下,也能清晰可见,他目中的火光在隐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透亮的眼泪。
或许他致死都想不明白,明明是自己人的箭,为何射进了自己的身体
“不——!”
周阜见那名士兵倒下,整个人都懵了,以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仰天大吼。
然而,箭雨没有随着他的大吼而停下,反而越来越密集。
周遭的一切声音仿佛都消失了,只有不停倒下的身影。
在他的目光中,那个身材魁梧的越人将领,中了两箭,还在不停逃窜,那个赤裸着上身,纹着青苗獠牙的青年,被射成了刺猬,活活钉死在大树上。
还有那些无比疯狂的越人,也陆续倒在血泊中。
“呵呵呵”
周阜一阵惨笑,打破了周围的寂静,重归现实:“想不到吾等竟是这样的下场.”
“将军!将军快走!”
眼见周阜愣在原地,一动不动,身旁的护卫连忙朝他呐喊。
然而,还没等他回应那名护卫,那名护卫就被一箭贯穿心脏,口吐鲜血:“将将军走.”
“走,往那里走.”
周阜苦笑一声,看了眼身后的漓水,此时王成他们已经度过了漓水。
他又再次看向前方,只见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,那是秦军列阵前进的声音,多么的熟悉。
“我们是自己人,我们是自己人,别”
“噗!”
一名秦军试图冲出去,结果被一箭贯穿脑袋。
周阜惨笑着摇了摇头,随手扔掉手中的长枪,仰头躺了下去。
只见月亮悄悄挂上了树梢,无数雪花从天空缓缓飘落,看得他双眼迷离,思绪万千。
“想不到在南方,也能看见故乡的雪”
他喃喃自语,最终闭上了眼睛。
求月票啊,保底月票!
求追订,全订,月票,推荐票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