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丝随风,摆动于细腰之间。
清冷,柔弱,悲情。
赵昊看着秋月姑娘,微微颔首,笑着抬手:“秋姑娘请坐。”
“嗯?”
秋月有些诧异,见赵昊眼中并无欲念,不由心中揣测,这小良人该不会是第一次吧?
“秋姑娘来雪月楼多久了?”
眼见秋月走向自己对位的桌桉旁,坐了下来,赵昊随口问道。
“回小良人的话,已有三年。”
“三年?”
赵昊皱眉,心说这个时间点,不是跟自己穿越来的时间一样吗?不由追问:“看秋姑娘不像秦人,是哪国人?”
“国已不在,谈何国人....”
秋月摇了摇头,面带悲戚地道:“往事如风,尽随去也.....”
“呃....”
赵昊嘴角一抽,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就在这时,秋月忽然望向他,眨着眼睛道:“良人不让妾身做点什么吗?”
“做什么?”赵昊歪头,一脸懵懂。
“这....”秋月轻咬红唇,心说这种事还要自己主动吗?如果是第一次,倒不是不可以,但你得有所表示啊,就这么木木讷讷的坐着,自己怎么好意思展现才艺。
似乎是看出了秋月的窘迫,赵昊微微一笑:“秋姑娘会箫吗?”
“会.....”
“那吹吧....”
秋月愣了一下,然后依言点头。
.......
与此同时,雪月楼外的渭风酒馆,挂起了‘屋漏停宿’的木牌。
紧闭的大门外,一名身穿黑色布衣的中年,翻身上马,朝城外赶去。
秋野山冈的树林中,树木萧疏,眼界宽阔,却难以看清这片怪石嶙峋的山谷。
来到山谷深处,中年下马笑道:“此处倒是个好地方,可以了无人烟,有些凄凉!”
此言一出,一棵大树背后,走出一个白巾青年:“又不是进山做贼,还怕找不到人么?”
“羽儿,好久不见。”
“叔父,亚父,快出来,是伯叔!”
白巾少年看到中年,兴奋地扭头,朝林子里大喊。
“来了!项伯骑术越来越精湛也!”项梁带着范增,从林子里走了出来,朝中年笑道。
中年不是别人,正是项梁之弟,项伯。
“大兄,范先生。”
项伯朝项梁,范增,拱手一礼。
项梁摆了摆手,道: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咱们换个地方再说!”
“好!”
项伯点头,没有多说,直接牵着马,跟上梁梁三人。
很快,他们就来到一个较为隐秘的山洞中。
“大兄用心良苦也。”项伯看到山洞,不由点头赞叹。
“弟有所不知,此处并非为兄寻得的藏身之所,是陈余找的!”
“陈余?”
项伯眯了眯眼睛,而后问道:“你们可是为公子昊之事而来?”
“正是!”
项梁点头:“陈余,张耳,魏豹、赵歇等人,都愿配合这次行动,为兄觉得可以一试!”
“我觉得人多麻烦,靠我们也能杀了那小子!”项羽板着脸道。
项梁看了他一眼,正色道:“做大事要的是成功,不是逞能,明白吗?”
“行了叔父,羽儿明白!”
项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。
项梁和项伯对视一眼,无奈的摇摇头,后者沉吟道:“今日出城之时,我刚好看到公子昊进雪月楼.....”
“哦?”
范增很是机敏,这次刺杀赵昊,虽然由陈余牵头,但实际由他谋划。
他的第一步,是利用咸阳城里的奸细,向赵昊发出警告,进行一次试探性的刺杀。
第二步,在咸阳城人心惶惶的时候,多方出击,一举斩获赵昊的头颅。
第三步,利用雪月楼中的密道,作为临时藏身之地,等风声过去,再逃出咸阳。
如今赵昊出现在雪月楼里,让他不禁生出改变策略的想法。
“最近公子昊可有异动?”
范增冷不防的问道。
项伯想了想,道:“我进城之时,听说少府在筹办什么球赛,不知是否与公子昊有关?”
“球赛?”
范增愣了下,而后大喜: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也!”
“范先生有新的计划了?”项梁听到范增的话,眼睛大亮。
范增捋着胡须,笑了笑,道:“项将军可知墨家三派?”
“墨家?”
项梁愣了下,好奇道:“先生的意思是,墨家能助我们?”
“老夫有一故人,为秦墨之人,供职少府!”
“此言当真?”
项梁诧异,而后狂喜。
“此人虽为秦墨之人,但并不归心暴政,乃是墨子一派,而刺杀公子昊,正是震慑暴秦,重振墨子一派雄风的关键!”
说着,范增顿了顿,又道:“也是我们建功立业,成名于天下的关键!”
他对赵昊,从本心上是非常蔑视的,但也不妨碍他想杀赵昊的心。
项家三人在他眼里,唯有项羽才是未来,所以让项家在诸侯中崭露头角,对项羽的未来有大用。
而赵昊则相当于,项羽为争霸天下,纳的投名状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依范先生的计划行事!”
项梁深吸一口气,环顾众人,沉沉的说道。
众人互相对视,齐齐点头,项羽目光中闪过一抹寒光,转瞬即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