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来之前就已经讲好了,她的任务就是给病人端水递药,有紧急情况给家人报个信儿。
伺候屎尿的活儿,不归她。
所以,只要陆知远不叫她,她可以一直糊她的纸盒,直到下班……
糊了半天的纸盒,等到她突然间觉察到不对时,一切为时已晚。
这人为什么一上午没有叫她?
以往这半天的时间里总得有让她递两回水的。
老太太一边疑惑,一边走进屋里。
自打领这份工资以来,也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。
她所感受到的恐惧,是一张如白纸般瘆人且安详的脸。
乍着胆子探了探鼻息,老太太慌忙出去找人帮她打电话。
等到陆母赶到时,揭开被子一看,陆知远的一腔热血,早被他悄悄放干,和被褥凝为一体……
工具很简单,就是一张嘴。
也许你难以想象硬生生咬破血管时一个人会是怎样的心情,但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。
他所关心的不是这些,是他写下的那一堆纸张。
那些纸早在许多天前被他早早从床下转移走了,交给了一位姓曹的先生。
姓曹的先生,是他比较信任的人。
最后,这些纸张被转交到了刘丹凤的手里。
刘丹凤抱怨了一句: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?是不是还能留他一下?”
曹先生沉默半晌,长吁一口气:“你不觉得放他走比留他活着更有意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