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,这地方的名字也挺吓人,但终归是值得他依赖的钱总给找的。
老乔伤的轻,不肯再住院,回家了。
几个保安也被表情严肃的护士给劝了回去。
这个挂着鉴定中心小牌牌的地方,第一个职责是治伤,第二个职责是给你的伤定性。
这么严肃的地方,哪能容许三个大老爷们儿打扑克?
从吉春到春城,一路上胡臣的心里都在翻腾着。
做为一个本分的老实人,有些事儿他不想往不好的地方想。
但现在,他预感到炮筒子已经怼到了眉心,不想不行了。
许如年伙同裘?一起坑了刘嘉良的家产,使得刘嘉良不得已亡命天涯,并不是个例。
在东珠港,亲眼见识了许多尔虞我诈、生死相拼的事例。
人心险恶,给他实实在在地上了一课。
现在看来,天下大同,恶人无处不在!
孤独地坐在病床上,胡臣思来想去,突然重重一拳砸在了床板上……
下定了决心后,现在就等钱总来了!
可是,左等右等,天已经完全黑了,也不见个人影儿。
胡臣看了看表,皱了皱眉头,喊来了护士:“你好,能借我纸笔用一下吗?”
护士斜了他一眼:“你这手,能写字吗?”
“能!”胡臣重重点了点头,“疼点也不怕。”
……
钱亦文掐着时间,终于在九点多的时候才来到了医院。
透过玻璃,胡臣正在呲牙咧嘴地伏案奋笔。
钱亦文推门走了进来,满含歉意地说道:“胡总,真是不好意思,今天我大爷过生日,才应酬完。”
胡臣总算是把钱亦文给盼来了,也顾不得应该客套几句,直接递过了手里的纸:“钱老板,你看看……”
钱亦文刚一搭眼,惊得抬起头来:“你要检举他!
“胡总,有必要这样吗?那可是你亲同学呀!”
胡臣咬牙说道:“什么他妈的同学,他都有心要置我于死地了,我还惯着他干啥?”
“胡总,是我走之后,在吉春人民医院又发生啥事情了吗?”
胡臣把王胜利一大早就去探望他的事儿说了一遍,接着开始分析起来:“还说要安排个人伺候我,我看就是想要把我送走。”
钱亦文低头琢磨了一会儿,开口说道:“胡总,我看咱还是别这么武断,万一要是错怪了人家呢?
“你要是实在心里不落底,咱抓紧治伤,伤好了我马上护送你回东珠港,不就没事了吗?”
胡臣琢磨了一下,不无担忧地问道:“东珠港就能安全吗?”
“胡总,他不能追你那么远吧?这可是跨境呀!”
胡臣说道:“钱老板,难说呀!
“以他们的能力,派个人过境还难吗?
“就算是眼前他们过境有困难,可联合声明都发了,再过几年东珠港就是咱们的了。
“那时候他们进出不就随便了吗?”
钱亦文瞄了胡臣一眼,还挺有远见,八年后的事儿都想到了……
1984年,经过两年多的艰苦谈判,两国发表联合声明。
而且,从胡臣急切的态度上来看,是已无回旋余地了。
恨之切,怕之甚,已到极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