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家等着年底退休呢,年前就都去了。”
四叔搞清楚了爷俩的用意,瞄了一眼厨房里的四婶,开始转移阶级矛盾:“我倒没啥,我怕你四婶不行。
“住上楼房,上哪儿找那么多人说话去?
“就她那性子,一天要是不说够八大笸箩话,还不得憋死她。”
这么一说,当时就把主力干掉了一半儿。
显然,大爷是说不上话了。
溜溜达达走出院外,又去看老房子了。
钱亦文也不再多说,转移了话题:“四叔,柞树沟种的药,得赶到封冻前全挖出来,需要雇不少临时工。
“我怕林场长和大姐夫他们忙不过来,你跟四婶去帮着照看一下吧。”
四叔琢磨了一下,说道:“你四婶能干啥呀?
“再说,家里总得放个人守着吧?”
钱亦文说道:“那边有点着急,咱还是先顾那边吧。”
四叔寻思了一下,说道:“行,那我们明天就去。”
接着,指了指门外:“你去看看你大爷去吧,我看他这次回来好像不如以前……”
钱亦文点了点头,走出门外。
生老病死,谁也逃不出的桎梏。
大爷这样的病,能撑过这么长时间,也算是很不错了。
没点意志力,光靠两根山参能做到,他不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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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翌日。
钱亦文老早带着四叔四婶出发了。
四婶听说得些天能回来,四处查看了半天,才放心地锁好院门。
“四婶,把钥匙给我吧。”
“给你干啥?”
“我把钥匙放老茄包子那儿,让他隔三差五过来给看一眼。”
四婶点头微笑,放心地交出了钥匙:“这买卖人想得就是周到。”
村委会里,书声朗朗。
五个班挤在三间屋子里,徐支书和葛会计的办公空间,被压缩到了墙角。
钱亦文想,这他妈才叫廉洁。
就这办公面积,联合国来查也得含着热泪送面锦旗。
徐支书压低了声音,打了声招呼:“钱小子,要走啦?”
尤是如此,近处的学生还是把眼睛从老师那里挪了过来。
钱亦文点了点头,递过了钥匙:“徐叔,咱别影响了孩子们上课,我就简单点说吧。
“这么多孩子挤到你这儿,不是个事儿。
“你这儿天天人不断,也影响他们上课。
“我家那房子,就剩四叔和四婶在了,我准备接他们走,你让孩子们先去我那屋上课吧。”
徐支书刚要接过钥匙,手悬在那里又不动了:“这……合适吗?”
“有啥不合适的,空着也是空着。”
“可是,小孩子淘气,免不了得祸害房子……”
钱亦文说道:“不怕……
“再祸害,还能给我拆了吗?”
徐支书见钱亦文说得诚恳,接过了钥匙。
寻思了一下,又说道:“可是,你要是回来,免不了有当天走不了的时候,去哪住啊?”
一旁,葛君平站了起来:“钱哥把房子都舍出来了,到时候去谁家还不得好招待?
“上我家去,我举双手欢迎!”
钱亦文听了,打了个哆嗦。
上谁家,我也不敢上你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