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亦文没有发问,心头更为不快。
本来,没按领导的指示去办,已经不对了。
现在,还妄图以谎言来掩盖事实……
安装现场,本就不悦的钱亦文,又看到了让他恼火的景象。
那些岛国来的技术人员,态度极为傲慢,打下手的稍有不对就是一顿呜哩哇啦。
看了一会儿,钱亦文问大春儿:“有没有懂岛国语的?”
大春儿忙说道:“钱总,我这就去找。”
不一会儿,大春儿带着一个梳着分头的中年男人回来了。
钱亦文示意那个工人离开后,自己蹲下身来,递了一颗螺丝过去。
那个坐在地上的岛国人接了螺丝后,回头就是一通喊。
分头男对钱亦文说道:“他说,螺栓帽向着他才对。
“你这样递给他,他还得转动一下,浪费了很多时间。”
钱亦文一边抓起一把螺丝,一边想:梳分头的,考验你水平的时候到了……
岛国工人一回身,傻眼了。
钱亦文的手上,一堆的螺丝正朝向他。
抬头看了一眼,刚要说话,不料钱亦文先开口了:“各种角度都有,你要哪个?”
那人愣了一下,看了一眼分头男。
分头男显然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了,使劲盯了钱亦文一眼。
这人谁呀?
这话,让我怎么翻译给人家听?
大春儿碰了一下他:“翻!快点翻……”
分头男无奈,开始磕磕巴巴地翻译起来。
岛国工人听了,疑惑地看了钱亦文一眼。
这大概是他来到燕京之后,遇到的第一个“刺头儿工人”。
还没等他站起来反驳,钱亦文已经转向了分头男……
漂亮的中分……
钱亦文指了指分头男的脑袋,又指了指大春儿的头发:“建议你换个发型……
“你看,大春儿这个平头我觉得就挺好。
“就算你要梳分头,来个三七就行,也不用分得这么明显……”
看着转头就走的钱亦文,翻译朝着大春儿嘟囔了一句:“这谁呀?”
“钱总……”大春儿甩下一句话,紧跑几步,跟了出来。
身后,分头男摸了摸头发,看着钱亦文的背影,愣了半天。
“哪找这么个玩意儿?”钱亦文一边大步往外走,一边气哼哼地问道。
“外国语学院。”
钱亦文放慢了脚步,回头瞄了一眼:“都这成色了,还上学?”
“是老师……”
“外国语学院,出人才呀!”钱亦文嘟囔了一句,钻进了车里。